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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禅的心里。只要小姐开心,他就开心了。”

    ……

    祝秋宴自躲去屋顶就没再偷听屋里的谈话,毕竟事关女孩儿家的隐疾,他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倒令小姐为难,因此闭起耳朵,悠哉地望鸟迁徙。

    招晴临走前和他交代了一番舒意的情况:“她这病说是大河里留下的病根恐怕不尽然,娘胎里带出来的就更不像了,我瞅着倒像是诅咒。谢意的毛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在女儿家最虚弱的时候对她用虎狼之药,她虽万幸捡回一条命,但身子骨已然伤了。七禅,这是你种的恶果啊。”

    祝秋宴先还上翘的嘴角,顿时垂了下来。

    “既是命定,我只能尽力,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治好,但她这辈子很走运,吃喝都是最好的,身体也养得结实,虽然免不了疼痛,但每月一次鬼门关想必还有的挽回。你如今守在她身旁也好,一定要注意不能让她受凉。”

    招晴继续说,“千秋园琐事堆积,虎狼环伺,刘阳一个人恐怕支撑不了太久,我最多再待一周,这一周我会继续给她施针,你最好能物色一个懂中医的女孩,等我走了也好替代我继续给她治病。”

    祝秋宴勉强应下,硬着头皮问:“刘阳问候我祖.宗十八代了吗?”

    招晴挑眉:“你说呢?以他的性子恐怕现在还在问候。”

    说完,祝秋宴莫名地打了三个喷嚏,摸摸鼻子,自嘲道:“还真是,招晴你可比他厉害多了,我瞧着你才像是神棍。”

    “不用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恶果也好,善果也罢,只要你能够承受悲怆,面对残酷,继续走下去将带给你和她的种种局面,只有你能承受,没什么不可以过去。你瞧我们,当年呼天抢地深爱的人入了黄土,我们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招晴走后,祝秋宴独自一人在屋顶又躺了一会儿,直到成群的蜻蜓压着屋顶飞了过来,乌云滚滚,一场雷阵雨似在所难免,他才动了起来。

    顺着窗台爬进去,小姐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薄毯只将将盖住胸口,手和腿都还在外面,两腿交拢,露出被子下一缕不可捉摸的蕾丝边。

    睡相是真的不太安生呐。

    祝秋宴揉揉脑袋,蹑手蹑脚地靠过去,撑开柜子找出一床空调被,将舒意整个罩了起来。怕她被闷死,这才把她脑袋扒拉了出来。

    偏雷阵雨来临前的一阵最为燥热,蝉鸣不断,虫鸟奔腾,身上的热气一阵一阵往上涌,越是这种时候,她踢被子的劲头就越足。

    手刚拿出来,被角就压了下去。换成腿,立刻又被包裹起来。她在梦中不堪其扰,翻来覆去整个人都湿透了,偏就醒不过来,只好继续踢被子。

    到最后被包裹成蚕蛹还不作罢,祝秋宴干脆两眼一闭,双手双脚抱住了她。

    这回总算不动了。

    祝秋宴舒了口气,满头的汗水不及擦拭,就对上小姐转过来的睡颜。吃得好养得好,皮肤也好得能掐出水来,又嫩又白,睫毛还长,一团乌浓压在柔和的眼角,美得让人情不自禁。

    祝秋宴的呼吸渐渐缓沉了下去。

    一颗硕大的雨滴砸在窗台,瞬时暑热消逝,拂来凉风。他努力调息,让自己恢复如常体温,身上不再散发奇怪的味道,这才往前挪,挪到俏挺挺的鼻子前,轻轻磕碰了下。

    雨来了,一颗一颗砸在窗檐上。

    祝秋宴的呼吸越来越轻,轻到几乎已经忘记呼吸,又往前一步,吻住小姐的眼眸。

    浑身顿时如被电流走了一遭,一种相隔数百年的相似感再次卷土重来。

    ……

    这是谢家的祠堂,里面供奉的是谢家列位先祖,位高者有长公主,权炙者有公卿丞相,哪怕汲汲于富贵的谢融,也是当朝太子太傅,虽在位多年无功无过,但也曾荣极一时。

    煊赫朱门洞开后,月光漫过玉阶,谢意照旧一身素白,出现在寒冷的冬夜。

    祝秋宴被张靖雪以长剑挟喉,一路推搡至门前,手中的狼毫蘸着墨,滴落在脚边。

    谢意盯着那团晕染开来的墨,良久方才抬眸,倏忽间聚集的刺目光芒,直将张靖雪逼得连连往后倒退数步。

    再定睛一看,谢府的守卫已齐齐亮刀,将他包围至角落。

    他心中波澜不定,唯恐祝秋宴已背叛了他,可转念一想,若是背叛,以他才情必不会用如此蠢笨的方式,终至以身犯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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