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他比她的牌大很多,他却没有跟下去。当时旁边有个满嘴跑火车的男孩,一身油气,她被迫和他比试,赢了那一局。 而今想来,他是故意让着她的吧?为了让她赢得头彩。 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用凶狠来掩饰内心?他如此戒备,是否曾经历什么她不知道的残忍? 舒意还想试探下去,姜利却走远了几步,迅速道:“我再劝你一句,秘密名单既深藏这么大的秘密,还有一大笔财富,你一个女孩子最好还是交出去,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境。” 他回头看向窗边的男人,舒意跟着看过去,就听他道,“他能保护你多久?即便再厉害,一个人能挡得过一波又一波的追杀吗?周奕,他,或是你的家人,想想这些,及早收手吧。” 舒意追问:“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才会收手?” 姜利脚步一顿。 “那日在火车顶,你问我为什么选择你?当时一帮被困在兽笼里的孩子,为什么我偏偏选择你?” 他应当还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吧?这样很好,感觉他承受得已经够多了。 舒意说,“因为你长得好看。帽檐下的黑暗纵然安全,但帽子之外的天空也很明朗,是不一样的风景。姜利,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姜利喉结滚了滚,眼神又暗一分。他想狠狠地羞辱她,让她不要再自作主张地为他选择人生,选择风景,选择活法,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他想了想,只是道:“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没有自我了。” —— 舒意前一晚淋了雨,又辗转大半夜,总共没睡到四五个小时,见完周奕后提着的心稍稍放松,整个人开始发起低烧。 招晴替她把了脉,摇摇头,对祝秋宴说情形不大好。 原本针灸治疗期间就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她先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受凉,结果她还是受了凉,如此寒凉入侵,形势逆转,倒比先前还严重了。 招晴提醒祝秋宴,舒意有可能会重蹈谢意当年覆辙。 祝秋宴回想当年谢意血崩于灵堂前,被家仆们拖走时的场景,鲜红的血泊一直于他眼底历经春秋,留到至今,终难拭去。 他一瞬悲从中来,忘却了呼吸,只是问招晴:“没有办法补救吗?” 招晴说:“我也不确信,出来得急,医书都留在西江了。” “让刘阳寄过来。” 招晴叹了口气:“七禅,不是医书的问题,你懂吗?我早前就告诉过你,她的病是诅咒,是上一世带过来的。谢意终其一生为之痛不欲生,难道换一世就能逃过这个劫难了吗?” “为什么不能?明明音容相貌,身世经历都已大不相同,为什么重活一次她还要经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害她的人分明是我,承受的人却是她?”祝秋宴拔高声音,一拳重重抵在墙上。 招晴见他眸中血色烂漫,又将梦魇重生,心下一惊,道:“我就让刘阳给我找书,你先别急,我可以先用药延迟她的经期。” “会伤害她的身子吗?” “是药三分毒,这位小姐的身体总归要比常人差一点的。不过你放心,好好将养,也不是不能活得长久一点。”招晴说完,即去联系刘阳。 祝秋宴意识到刚才险些失控,闭了闭眼,对招晴道:“谢谢你,招晴。” “跟我客气什么?”招晴说,“没有你,我早死了。” 她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想到什么,又觉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缅怀得好,未免勾起更多的伤心事,因下一笑,先行走了。 祝秋宴回到舒意的房间,对窗坐着,守了她一夜。 舒意再醒来时,身体已然好了许多,招晴的药很管用,身子轻盈了,脑袋也变得清晰起来,想到前一晚的种种,想到梁嘉善还有虎视眈眈的梁家,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她正要起床,就听到楼下传来殷照年和舒杨的争执。 舒杨极力控制着自己,仍不免失控:“你疯了吗?这么多年我容忍你在外面小打小闹,这些都罢了,你居然要卖家当去捧那个女孩的场,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