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特别精明。」 凌胤云笑了笑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钱妍儿仰起俏脸,笑容清甜如泉,道:「等你真把我救出去,我再好好夸讚你。」 凌胤云道:「还是别了吧,算我怕了你。」想到稍早之事,凌胤云下定决心,若从这里逃出生天,定不再与她有所牵扯。绝影奔驰在林中,马蹄声阵阵,引来刺客察觉,眾人上马追赶,不到一会,刺客持弓,朝他们射来。凌胤云一个不注意,被一支箭擦了过去,肩上渗出血丝。钱妍儿惊呼道:「你受伤了!」 凌胤云咬紧牙关,道:「只是小伤,尚不碍事。」面对眾人追击,他既要驭马又顾人,分身乏术,左支右絀。他暗忖道,若这样下去,终有一次,会被他们射下马来。倏忽间,他灵光一闪,低头道:「这样好了,你替我驭马,我来牵制他们。」 凌胤云松手,两脚夹住钱妍儿大腿,固定住她,以防坠马。钱妍儿虽俏脸飞红,面露赧然,可性命优先,她也顾不得矜持。凌胤云取过长弓,侧过身子,朝后方射出箭矢。他征战多年,山林游击,早已嫻熟,须臾间,已有三名刺客,被他射下马。 便在这时,钱妍儿忽然大叫,凌胤云猛然回头,惊见前方不远处,竟是一条狭长急流的小溪,倘若硬闯,或许会因水流干阻,使马儿步伐缓下,甚或立定,可若是掉头,后方又有追兵,死路一条。 进退两难之下,凌胤云把心一横,握住韁绳,身子俯前,贴近钱妍儿,紧紧依偎,旋即大喝一声,猛踢马腹,绝影加快速度,猛烈俯衝。就在靠近溪旁,绝影前脚一探,凌空跃起,待到钱妍儿睁开双眼,定过神来,两人已抵至对岸。 凌胤云回头看向追兵,刺客勒马停定,不敢轻易越水,仅是举起长弓,对准凌胤云他们。凌胤云握回韁绳,头也不回,拚了命朝前驶去。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绕出了树林。 凌胤云不敢轻敌,始终保持备战,也因为如此,他挨近钱妍儿,却毫无发觉。钱妍儿垂下螓首,玉颊烧红,抿起朱唇,不发一语,任他贴身。直至瞧见前方裊裊细烟,凌胤云方才松下戒心。 钱妍儿回眸道:「我欠你一次人情,你想要什么奖赏?」 凌胤云想了想道:「只要你不再追究舍弟过错,那便足矣。」 钱妍儿失笑道:「这事本就不怪他,何来追究之说?你肯陪我夜猎,我便已承诺此事,故此次人情,不可混为一谈。」 凌胤云稍感为难道:「我暂时想不出来。」 钱妍儿瞇起细眼,甜甜一笑,道:「既是如此,不妨开个价?」 凌胤云讶然道:「开价?」 钱妍儿解释道:「我爹在朱雀国掌管财政,我娘是染布大户,我自小便懂经商,凡事均有价码,没有喊不出,只有开不起。」 凌胤云皱眉道:「这世上很多事,难以用金钱衡量。」 钱妍儿若无其事道:「我让你开价,仅是让自己好过,不想欠这人情。」 凌胤云顿了顿,反问道:「那我救了你,你认为值多少?」 钱妍儿眼睛一亮,噗哧娇笑一声,道:「你倒是学挺快,变得这么精。可我不想回答,你自己想。」 凌胤云想不到她竟将问题丢回,大感头疼,稍作思考,他道:「这样好了,若你真过意不去,给我五十两便可。」 钱妍儿略感不悦,微嗔道:「你认为我的命只值五十两?」 凌胤云苦笑道:「并非如此,而是我只敢拿五十两。」 钱妍儿纳闷道:「为何这么说?」 凌胤云耸了耸肩道:「你乃朱雀国行使,我跟你拿五十两,若被人发觉,可谎称是打赌。但若我拿了五百两,这可就难自圆其说了。」 钱妍儿眉开眼笑道:「看来,你真变聪明多了。」她沉思半晌,道:「要给你五十两也行,只是单就这样,我恐难以释怀。」 凌胤云问道:「不然该如何?」话犹未了,钱妍儿侧过身来,搂住他脖子,将俏脸迎上,深情一吻。良久,她仰后寸许,嫣然一笑,道:「我相信这吻,肯定超过五十两。」事出突然,凌胤云不知所措,待到营寨传来更鼓声,他方才回过神。 凌胤云担忧道:「我虽替你包扎,但仅是应急,回营之后,你最好找御医再次检查过。」 钱妍儿语重心长道:「今日之事,乃你我秘密,切莫说出去。乐平君虽派人打算暗杀你我二人,但必留一手,你若唐突告状,势必上当。即便是你兄弟,也勿告知此事。」 凌胤云点头道:「我明白了。」 钱妍儿秋波闪动,瞥了他一眼,微笑道:「方才之事,我便已还清人情,今后你我不再相欠。」接下来,两人陷入缄默,再也没有人出声。返营之后,钱妍儿的家将前来迎接,两人便各自分开。 回到帐内,凌胤云便见到季氏姐妹,端坐席上,等待他归来。季氏姐妹见了他伤势,吓得花容失色。季冬梅关切道:「凌爷,发生什么事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