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端起汤药两口喝完,却顿觉这味道不太对,他咂摸了一下嘴巴,“福七这药的味道和平日不一样。” 福七俯首避开他的眼睛,“奴才怕您累垮了身体,特意加了一点安神的药。” “什么?你……”拓跋玹话没说完,就顿觉眼皮撑不起。 福七心疼地忙扶着他躺在床榻上,又给他宽衣解带,盖好被子,并端来热水,伺候他擦了脸和手脚。 “主子,妙音郡主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她身边卧虎藏龙,天不怕地不怕的,您就安心睡吧。” 随即,福七端着水盆出来,正见一身穿藏青金纹锦袍的男子背对着门口这边,站在廊前,仰望夜空。 那男子的背影与他家主子一般高,孤绝,惊艳,所不同的是,此人一头异域风情的长卷发垂及后腰,有几分妖娆之气。 雷承察觉他上前,这才问道,“安神药可是起效了?” 福七无奈地叹了口气,“所幸将军送来这药,否则,恐怕主子就……” 雷承将手上的包袱递向他,“那药方是我从殿下马背上的包袱里找到的,嵩槐他们只顾着送殿下回来,全然忘了殿下的马,我看上面有北厥帝的玺印,便猜到定是给他治寒毒用的药方。” “雷将军是去送郡主出城,才捡到那匹马吧!”福七庆幸地叹了口气,忙搁下水盆,接下包袱。“可……郡主为何要逃?她和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郡主的事,岂是你我能知晓的。我是她的人,只能帮她罢了。” 雷承落寞地说完,手落在福七的肩上。 “福七,郡主志不在位高权重,她只是想过寻常人自由自在的日子。她与你也是无话不谈,你应该能明白她的心。” “福七岂会不明白?!”福七顿时红了眼眶,“将军,你不知,郡主是我家主子的命!郡主这一走,倒是能舒坦地远走高飞,殿下可活不成了!” “拓跋玹何时管过她的死活?!那东西养在她腹中,她不过就是拓跋玹的药罐子罢了,对她来说,那就是一辈子的祸患!从北厥回大周,她除了遭遇追杀,就是胆战心惊,如今她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还要被拓跋玹追得落荒而逃……” 雷承暴怒地一顿怒哮之后,见福七脸色惨白,顿时发现自己过激,他却并不后悔说出这番话。 “我给不了郡主幸福,但我也不希望她受任何委屈,她想要什么,我拼上这条命也要给她,她不想要的,谁也休想勉强她!” 说完,他拂袖转身,飞身就入了隔壁的宁和王府。 福七恐惧地愣在当场,“也就是说……妙音郡主已经告诉雷将军,她体内养着凤火珠?天!这事儿要麻烦了!” 话出口,他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恐慌地忙捂住嘴巴,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庭院里的动静。谢天谢地,所幸这院子里再无旁人。 他恐惧地忙躲进屋子里,关上房门,就冲到床沿,“殿下,您快醒醒,殿下……出大事了!殿下……” 沉睡的拓跋玹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 =?=?= 前往江南的大船,是江家运送米粮的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