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过往,久而久之,他就对他愈发忽视,嫌恶。 也因此,当年他非要娶那个傻子为妻,他劝说两次,他非不听,他就甩手不劝了。 愣怔间,皇后突然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跪下来,泪流满面。 “皇上,臣妾知错了,可是事情已经这样,咱们就将错就错,过后再给齐王选一门家室优渥,秉性聪慧的正妃好不好?” 皇上闭上眼,手指微微颤抖,好长时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好几次,终究,还是没有把这只陪了他几十年的温软的手丢开。 ———— 马车缓缓,回到齐王府。 陶嬷嬷迎上来,看到载向慕和齐王从马车里钻出来,刚想笑着行礼,转眼注意到他们身上穿的不是走时那套衣服,不禁一愣。 换了身衣服?宫里出事了? 心下一急,就要出口询问,恰在这时,跳下马车的载向慕注意到她,立即嘴巴一瘪,颠颠跑过去,攥住她衣袖,拿控诉的眼光扫向身后的齐王。 嬷嬷,做主。 陶嬷嬷立时刹车,注意力被拐走,拧眉看向齐王。 “王爷,您又怎么捉弄姑娘了?” 齐王懒懒跟在后面,身上换了件暗紫色辰纹长袍,长手一挑,神奇的,变戏法般不知从哪里揪出一团粉白色小线团,拎在指间,扯住线头一端,来回晃悠。 载向慕眼睛立马直了,直直地看着那团小球球。 陶嬷嬷顺着她视线注意到这团小玩意,嗨一声,“老奴还以为什么稀罕玩意呢,姑娘您等着,老奴这就给您找出十个八个来。” 说完,她转身,风风火火地走了。 齐王似笑非笑,逗弄地往她的方向弹了弹,粉白色球影闪过,勾着她的心神,飞过来,飞回去,她咬住唇,眼睛眨也不眨,悄悄咽了口口水。 眼角斜着她,突然,他将明清招到跟前,悄声私语了什么。 明清点点头,转身也离开了。 过了会,陶嬷嬷和明清一前一后走回来,两人手上还各抱着一样东西。 走到跟前,才看清楚,陶嬷嬷抱了个满是五颜六色线团球球的针线篓篓,而明清,居然抱了个小火炉。 陶嬷嬷刚要含笑把针线篓篓交给看到她手上东西,眼前顿时一亮的载向慕,结果在递过去的途中,旁边突然插/进来一只手,手指轻松一掠,便将针线篓篓顺走了。 载向慕愣怔,呆呆微张嘴,过了会,反应过来,眼角立即啪嗒啪嗒掉眼泪。 坏,呜呜,软弹的坏蛋! 陶嬷嬷恼怒地转向齐王,恨声叫道:“王爷!” 齐王眉梢一扬,轻轻松松将手指间那团粉白色线团丢回载向慕怀里。 “喏,还给你。” 载向慕怀抱着那团粉白色线团,眼睛还巴巴地望着他右手间五颜六色,挤挤挨挨的小线团,眼角泪珠不断,委屈巴巴地抽噎,显然对自己手里只有一个,而他手里却有那么多十分不满。 齐王慢条斯理撩起一团线球,又自半空丢下,悠悠然地看着它,砸下去,撞住其他线团球球,挤挤挨挨的线团球球顿时弹跳横移,你推我攘,跟一窝叽叽喳喳的小鸡仔似的活灵活现。 他垂目盯着手间的针线篓篓,“想要这个,也行,把你手里的粉白团子扔到火里。” 唇角笑意懒洋洋的,“本王的东西跟别人的玩意不能共存。” 抽噎声暂停,载向慕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低头瞅向手里的粉白球球。 抬起手,毫不犹豫砸进火里。 火苗突起,一阵翻跃,轻而易举将绵软的线球吞没。 过了会,火苗缓缓降下来后,里头已经空无一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