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两要回来啊。” 武凌侯偏头看她,一副失去斗志瘫软死鱼样:“你觉得,皇上会为了我一介外臣打他亲生儿子的脸?” 武凌侯夫人咬牙:“那也不行,那么多,那么多钱啊。”说着,她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武凌侯惨笑两声,挪了下两条腿彻底蹒跚着躺下,“得了吧,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接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面对补偿银半道被抢这件事,皇上根本没有任何想要主持公道的意思,甚至为了躲避武凌侯的求见,不惜装病空了好几天的早朝。武凌侯能有什么办法,他没胆子去跟齐王要银两,也见不到皇上让皇上给他做主,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搁到了脑后。 齐王当众在武凌侯府前要嫁妆和武凌侯去找皇上做主,结果半道却被人抢了补偿银这件事逐渐在京城传播开,人们惊诧于齐王“雷霆手段”的同时,心里反倒没觉得特别意外,齐王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又不是头一天听说他的名声,别看齐王整天懒洋洋,不爱出门,看起来四六不管的样子,但只要招惹上他,不把你身上咬下一块肉就别想脱身。 至于武凌侯府贪污表姑娘嫁妆这件事,呵呵,就更不意外了,武凌侯府这种从内到外都烂透了的人家,难道期望他能友善表姑娘,不仅将嫁妆原数奉还,还跟对待自家姑娘一样置办陪嫁和添箱吗? 更何况,其实京城勋贵圈一直瞧不上现在的武凌侯府,觉得他们是过继过来的,本身原本只是一介白衣,单从血脉来说,起始就流着下贱胚子的血。 在待在家里半个多月都未曾收到一封请帖,且邀请旁的姐妹过来家里吃茶赏花也全被拒绝了之后,载思蓉终于忍不住,冲回闺房便闷头嚎啕大哭。 丫鬟手足无措地陪在她身旁,束手无措地望着肩膀一起一伏的她,神情着急,嗓音磕磕巴巴,“小,小姐,你别哭了。” 载思蓉刷的将身前的茶壶杯子扫到地上,嚎哭道:“你让我如何不哭,现在满京城都是看我笑话的,一个个离我八丈远,好似我身上带了什么病菌一样,可是,可是这怨我吗?不是我把嫁妆扣下的啊!” 丫鬟咬着唇不敢深劝,只是道:“小姐您是被拖累的,等这段风口浪尖的时日过去了就好了。” 载思蓉一脸绝望,“有什么用?过去了又怎样,好不容易跟平王搭上线,平王前些时日还跟我说,他很喜欢我绣的帕子,可是过后我再将帕子送到平王府,平王根本就没有接。” 丫鬟更加不敢接她这种私相授受的话,神情慌乱,不知所措,“那个,那个,如果,如果这些嫁妆都是小姐你的就好了。” “对啊,如果都是我的该有多好,”载思蓉喃喃失神,转瞬,眼神一变,阴狠恶毒地盯着眼前,“本来就该是我的,我父亲被过继过来,武凌侯府偌大的一切都该是我父亲的,老武凌侯凭什么做主都给那个傻子,都怪载向慕,她为什么要存在?她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丫鬟被她这阴毒的表情和语气吓到了,不禁后退一步,面色发白。 ———— “就是这样,皇上为了躲避武凌侯,连早朝都不去了。” “嗤,”齐王懒懒一笑,“这个皇帝,当得真窝囊啊。” 修长的手指轻轻掀起杯盖,上下把玩,眼帘低垂,目光漫不经心地盯着弥散出来的水汽,嗓音同样漫不经心,“你说,这么窝囊,当皇帝又有什么意义?” 这……明清垂下眼,不敢吭声了。 齐王也不吭声,书房内陷入静寂,只有杯盖与杯缘相互碰撞产生的轻声的清脆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处发出一声轻轻的吱呀声。 如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但齐王却准确而犀利地将目光锁定了那里,瞥见门缝里的淡蓝色衣衫,他眉梢一扬,“进来吧,在门口作甚?” 吱呀声大起,房门被彻底推开,门外的人完完全全显露出来。 白皙红润的小脸蛋,黑白分明又明亮剔透的大眼睛,捏着手里的东西,巴巴地站在门外望他。 明清知意,拱手低头,“那王爷,奴才先退下了。” 齐王没看他,也没作声,但明清知道这是应允的意思,于是转身默不作声退下了。 等明清离开后,站在门外的蓝衣少女立即攥着手里的东西走了进来,走到他跟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他身前的桌子上,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