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贴到门上去。” 王秋芳知道他的存在,就不敢再来找霍震烨,白准隐藏行踪,等她来了,将她捉住送去该去的地方。 子夜时分,套房里的西洋座钟“哐哐”敲响,霍震烨猛然睁开眼,晃了晃脑袋醒神,怎么竟睡着了。 房内的窗还大开着,黄浦江的夜风灌进来,江风带着一股水腥气,霍震烨看白纱窗帘飞扬鼓动,走到窗边,想将窗户关上。 窗外隐隐传来舞乐声,霍震烨骤然清醒。 金丹桂死的那天夜里,也有舞乐声,她死之后,礼查饭店的住客走了一半,楼下的舞场歌厅都暂时关停,哪还有乐声。 这又是个梦。 霍震烨意识到这点,但他并没能醒过来,听见套房内传来“吱呀”声响,迈步走了过去。 门内无灯无火,借着一点月色,约莫能瞧出四柱床的形状,床上帐幔低垂,里面一双身影交缠。 这个景象,他昨夜就梦见过了。 霍震烨靠在门框上,摸了摸西装口袋,从里面掏出个银烟盒,捡出支烟来,点燃一支,吸上一口。 悠悠然吐了个烟圈,等床上这场戏何时演完。 帐中传来男人喘息的说话声:“你跟我走,我有钱了,足够咱们离开上海,安生过日子。” “吱呀”声短暂的停顿一下,女人尖叫一声:“你不是霍七少?” 知道认错了人,可两人都在紧要关头,缠着彼此不放,男人说道:“我这辈子都待你好,咱们生生死死都不分开。” 霍震烨挑了挑眉头,夹着烟的手搁到一边,昨夜可没有这一出。 女人“啪”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呜咽两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男人正欢腾,被打也不恼怒:“我看见你给听差小费,买通他给你开门了。” 金丹桂被当面戳穿,可她毫不羞愧,又想推开柳大,又舍不得这时推开他:“我说过了,咱们快活归快活,要我跟了你,你养得起我吗?” 声音终于停歇,金丹桂拉开了台灯。 霍震烨借着那点光明看清床上的人,金丹桂靠在软枕上,她脸上红晕未褪,满面怒意的看向柳大:“你赶紧滚蛋,别坏老娘的好事!” 竟然还想继续留下等霍震烨。 霍震烨抖抖香烟灰,烟灰细簇簇掉在地毯上,难道他参加酒会的时候,特别像个冤大头? 柳大半跪着,他声音里带点哀求:“我真的有钱了,这钱够你花销,你不必讨好公子哥儿,也不必再陪人跳舞,咱们离开上海。” 金丹桂翻了个白眼:“有钱了?你见过几个钱,就敢说自己有钱了?” 她合拢身上的蕾丝睡裙:“你知不知道霍七少是什么身家?一两千的现大洋,他随手就花了,你一个跑码头耍把戏的,下辈子重新投胎也赶不上。” 霍震烨一支烟抽完,又点一支烟,若非在梦中,他还真想跟金丹桂说上一声,他这个胎投的也不怎么好。 柳大沉默片刻,咬牙说道:“一箱小黄鱼,够不够你跟我走?” 金丹桂本来眼睛撇在别处,听见“小黄鱼”扭过头,上下扫了柳大一眼:“你哪来的金条?” “你就说够不够?” “万一你骗我呢?”金丹桂反而有几分相信了,柳大这毛头小子,还从没跟她放过这种狠话,难道他真有钱了? 柳大笑了:“我知道你不信。”他拿出个小匣子,递到金丹桂面前。 盖子一开,金丹桂就倒抽一口气,里面是一对金刚石的耳环,指甲盖那么大颗,一点灯火就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