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这一片花园还是妻子心爱的地方,她在这里种花养狗,儿子就在花园里打羽毛球骑儿童自行车。 可现在这片花园杂草丛生,夕阳的余晖擦过这栋房子,往前面的房子投去,这一栋恰巧便笼罩在阴影里。 宋福生一脚迈进阴影中,好像一下子从金秋九月走到了寒冬,他紧紧身上的西装,推门走进去。 女佣在门厅边探头探脑,她一直在等宋福生回来。 “太太怎么样了?”宋福生把皮包递给女佣。 女佣飞快看了他一眼:“太太一直在楼上,没下来。”前段时间明明好了一些,这段时间太太的病又严重了。 “她吃饭了吗?” 女佣摇摇头:“没有。” 宋福生刚要上楼,女佣又跟他说:“先生,我就做到今天,明天就不做了,你请的人什么时候来?”来了她才好走。 宋福生摆摆手:“你不用管,我给你多结一个月的工钱。” 女佣很识趣,听完就缩回厨房去,给宋福生准备晚餐,她连过夜都等不及了,拿到工钱就走。 这个月已经走了三个下人,这一个再走,这栋楼里就只有他和太太两个人了,两个人。 宋福生爬上楼梯,看见女佣竟连饭菜都没送到门口,就把托盘放在了楼梯口,他不由升起怒火,下人们都说太太有疯病,他不在家,就连饭菜都不敢给她送。 但他的怒火很快熄灭,他轻轻推开妻子的房门:“瑛瑛,我回来了,你今天怎么样,好一点吗?” 房间里窗帘紧紧拉着,只从缝隙中透出一点昏黄的光亮,女人坐在婴儿床边,她轻轻摇晃着小床,嘴里哼着安眠曲。 对丈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宋福生没等到妻子的回应,拿出面包牛奶摆在门口的桌上:“你饿了就吃点东西吧。” 牛奶瓶里混着他从布朗神父那儿要来的圣水,上次喝了圣水,妻子就开口对他说话了,只要多喝一点,她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 女人对着摇床一边笑一边唱,可连一个眼神都没向宋福生投去。 宋福生颓然下楼,把钱递给女佣,女佣拎着包就离开了宋家,餐桌上只有一份烤面包。 霍震烨和大头敲开的宋家的门,宋福生有些慌张:“你们是……你们找谁?” 霍震烨拿出捕房的顾问证递给宋福生:“最近有三个儿童走失,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宋福生脸上的肌肉抖动两下,他压低声音:“对不起,我妻子受不了刺激,我们去花园里说,别被她听见了。” 霍震烨来之前还查过去年的旧报纸,这件案子在当时闹得十分轰动。 绑匪拿走了大笔赎金之后,把孩子的尸体装在木箱子里还了回来,还是在孩子生日的那一天,木箱子上系着缎带,让孩子的父母像打开礼物一样,拆封亲生孩子的尸体。 这个案子,捕房至今都还没能破案。 三人一起去了花园。 宋福生十分紧张,好像很怕他妻子发现,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楼上。 “三个走失孩子的家庭,到目前还没收到绑匪索要赎金的信件、电话。”霍震烨一边说一边打量这栋房子,这里怎么这么阴冷。 “那,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宋福生脸色苍白,但听到霍震烨这么说,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