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否则,就会影响到将来的招工、参军、上大学,等等。 奈何,都是一群正当年纪的小年轻,热血青春的萌动是本能,外加一年到头都是爬坡上坎,肩挑背磨,犁田掌耙,打场收割……对于城里长大的知青们来说,那真是有苦说不出的辛酸寂寞冷,急需相互慰藉,所以,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互相好上了。 孟彩菱和秦明川,就是他们知青点的一对小恋人,只最终,两人还是劳燕分飞,有始无终。 即便已经过了三两个月,说到秦明川,孟彩菱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怨恨和自嘲。 “我没想到,他为了拿到那张病残证,连婚姻都能出卖,听说那女人比他大好多岁呢,泼辣粗俗,就是有个在革委会当权的好叔叔……也是我傻,原本还想着,就算苦点累点,但只要跟他在一起,哪怕在这里扎根一辈子,我也愿意……” 夏居雪没有说话,心里也在为孟彩菱感到心酸,同时也暗中庆幸,当初没有答应周光宇的爱情,否则在对方招工回去时,她应该也会像孟彩菱一样,伤心难过,久久走不出来吧? 只是,她正这般想着,孟彩菱就问了出来:“居雪,当初,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周光宇吗?我们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 * 在孟彩菱眼里,周光宇还是蛮优秀的。 他比他们大两岁,是他们知青点的队长,不但长得好,还能写一手好字,还会写诗,据她从秦明川那里打听来的情报,对方当初可没少偷偷摸摸地给夏居雪写诗,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周光宇说了,他家里原本早就给他做好了安排,单位都找好了,就是因为夏居雪,他一直在犹豫,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秦明川曾如此冒着酸水对她道。 黑暗中,夏居雪盯着满是补丁的帐子,声音幽幽的,语气里带着和她春花般温柔明媚的长相完全相反的坚定和倔强。 “没有,周光宇,他虽然是好人,但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俩不可能,我对他,没有那种特殊的感觉,既如此,又何必徒增烦恼。” 听着夏居雪这份难得的人间清醒和冷静自持,孟彩菱又幽幽地叹了口气,终归,还是她幼稚了,明明,她比夏居雪还大了几个月呢! 孟彩菱在心里反思了自己一番,忍不住又抛出了另一个担忧的问题。 “居雪,你说,我能顺利走吗?不会被人故意卡住,不让我走吧?尤其是马干事那里,他那个人阴嗖嗖的,听说找他办事的人,总是被他提出各种要求……我,有点担心。” 孟彩菱的这个担忧,同样情有可原。 知青虽然有可以投亲靠友插队或转点的政策规定,但实际操作中,也是需要一定条件的。 要转点,必须要有转出地县知青办的同意转出证明、知青个人档案及公社的迁移证,以及接收地公社、大队、生产队的准迁承诺证明和县知青办同意转进证明,二者缺一不可。 所以,现实中想要把事情办成,除了有门路,还要方方面面大开通行之门,要是不幸在哪一环节被卡,那就对不起了,继续在原地方呆着吧,而且,说不定人家还会给你扣一个“好逸恶劳,不安心劳动改造”的大帽子,给你穿小鞋,有苦难言。 这年月,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与贫下中农相结合,扎根农村干革命”是大潮流,各地的革命委员会,都设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指导和管理知青们的生产生活,也就是所谓的“知青办”。 大队虽然没有专门的部门,但只要分配了知青名额的,都设有一个分管知青的大队干部,沙坝大队的这个知青干事,就是孟彩菱嘴里的马干事马均奎,这人去年刚提上来,很快知青们就察觉到了,他在男女作风方面不太正派,尤其喜欢讨女知青的便宜,是个色痞。 奈何,听说他上面有人,所以知青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对他一忍再忍。 夏居雪沉思片刻,安慰孟彩菱的同时,还给她出了个主意。 “队长是个好人,他不会为难你的,你看,之前居南说要过来投奔我,虽然有些为难,他不是还帮我办成了,而且,你迁出去,生产队少分一份口粮,知青办也少一份操心,皆大欢喜,没有道理要卡着不放人。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让队长陪你去办,你好好跟他说,他会答应的。” 夏居雪的分析有理有据,孟彩菱也晓得她是真心待自己,才会如此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一颗心逐渐安定下来,但想到马均奎,即便素来知道夏居雪外柔内刚,不是那么轻易被人摆布的,还是忍不住对她提醒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