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日早朝,我已封川言为齐国公。答应你的事,我都已经做到了。” 殿内,楚江宸开了西窗,对顾云听道。 顾云听每一次来,他都会将屋子里伺候的人支出去,所以在她面前,可以什么包袱都不必背负。 “这是陛下输了赌约,赔给我的,怎么说得倒像是我眼巴巴求来的了?”顾云听一哂,毫不客气。 她这种态度换在别人身上早要被扣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了。 可是放在她这里,似乎楚江宸不仅不觉得有什么冒犯之处,反而还有些高兴。 顾云听虽面无表情,可心里却像是缠了一团毛线球似的,乱糟糟的,理不清楚。她已经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令她会错了意,还是这个人的确对她有些许不同。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越是觉得不对劲,她说起话来,就越不太客气。 好声好气的容易叫人误会,虽不能明说,却也能在语气上摆明态度。 谁会喜欢一个总是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 连傻子都能体会到别人的态度,更何况是楚江宸这样的聪明人了。 顾云听是这样想的。 然而楚江宸显然是会错了意。 他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浑身带刺,所以从一开始接近她的时候起,他就不介意被扎上几下。 何况这些“刺”看着锋利,却也只是软绵绵的,似乎并不疼。 “但至少我的确做到了一言九鼎,所以你好歹也该对朕多信任一些。”楚江宸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算了,不提这些。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自然是打算尽‘妖妃’职责,向陛下讨要一个公道。”顾云听笑了笑,眼底一夜未眠的倦意都化作慵懒的明艳,“我听说,关于‘顾云听’的死,是刑部的人在查,而负责这件事的正是那沈溪冉的父亲?” “……你听谁说的?”楚江宸愣了一下,却没有否认。 事情的确是这样。 但后宫向来不得干政,而顾云听又在平鸾宫内深居简出,理应是不会知道的。 “这种事,只要稍加打听,就不难知道吧?”顾云听双目微眯,似有几分危险,“陛下何为这么惊讶?此事我不该知道,还是不能知道?” “不,只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后宫之人不得干涉朝政——” 楚江宸试图辩解,却被顾云听一笑打断,“所以陛下让我进宫来的用意,就是希望我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后宫女眷’?还是说,你希望我是一个对所有事都不闻不问任由布局者操纵的人?” “……不是!我是想说你毕竟身处后宫,做这些事的时候,千万小心一些,别让人抓到把柄。”楚江宸有些狼狈地避开顾云听的视线,悻悻地道。 这人总是时时清醒,似乎但凡他说话时有分毫不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