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了住院手续,夏初礼就住在了医院里面。 住院的第二天,她的眼睛就彻底看不见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征兆,这昭示着她身体彻底衰败的开始。 夏初礼跟朝闻弦说,如果她触碰不到东西的时候,一定要让她安乐死。 她见过那支药,是冰蓝色的,被朝闻弦放在冰柜里面,散发着神秘的幽芒。 就算那支药会给人带来死亡,夏初礼也觉得它是美丽的,由那支药让她的生命终结,或许是唯一的安慰。 “叽呀。” 她听到了开门声。 “闻弦?” 夏初礼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虽然她的眼睛已经彻底看不到了。 “是我,雅青。” 门口传来了清冷的女音。 夏初礼没想到是苏雅青,有些惊讶,“雅青,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没事了。” 苏雅青的声音有些低哑,夏初礼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来到她的床边,然后手被人用力的握住了。 “初礼,对不起……” 夏初礼轻声笑了一下,“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苏雅青低哑着声音道:“你不知道……这个毒是我下的。” 夏初礼微微一怔。 苏雅青痛苦的咬住嘴唇,知道夏初礼住院以后,她就找到了朝闻弦询问了,在知道她是中毒了以后,她就想起了当初傅晔舒天天让她给夏初礼喝地牛奶。 “当初傅……晔舒叫我给你送的牛奶里面,下了一些东西,”苏雅青愧疚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问过他,他说是能让你安眠的药。” 夏初礼反握住苏雅青的手,柔声道:“跟你没关系雅青。你也是不知道……” “不是的。”苏雅青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当初已经察觉到这个药有问题,但是我不敢去质疑他,所以选择让自己假装不知道。初礼,是我害了你,我太懦弱,太没用,如果当初我敢把牛奶换掉,如今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她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如果她当初能有勇气反抗傅晔舒,夏初礼现在就不会死了。 夏初礼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遭,她确实也想过当初傅晔舒到底是怎么给她下毒的,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苏雅青给她送的牛奶上。 她一时在有些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原谅,其实她也犯不上,毕竟苏雅青并不是主谋,她甚至也是被害者,但是要说无所谓,她确实也说不上这么大方。 她轻声叹了口气,“雅青……你真不应该告诉我。” 苏雅青咬住嘴唇,紧紧抓住她的手,愧疚和懊悔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不想瞒着她,夏初礼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会瞒着她这种事情。 良久,夏初礼才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抚了抚她的脸,她指尖沾到了湿润的液体,这让她有些心软了。 “好了……别哭了。”她语气有些无奈,“这跟你没关系……真要说起来,最大的问题还是我。我当初如果不是轻信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顿了顿,又问道:“我住院的事情,你有没有跟乔西哲说?” 苏雅青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又想到夏初礼现在看不见,才道:“没有。我是那天在住院部看到你住院了,才过来取问朝闻弦你的事情。这件事我没跟他说过。” 夏初礼松了一口,“那你以后也不要告诉他。” 乔西哲知道,那季青城肯定会知道。 他那样聪明,肯定一猜就猜到她为什么要把他“卖掉”了。 他肯定会很难过的。 她不希望他一直想着她。 这一生无法长久的陪伴他已经够对不起他了,还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他的面前,那也太残忍了。 “季少也不知道吗?”苏雅青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夏初礼摇了摇头,又嘱咐了一句:“别跟乔西哲说。” “为什么?”苏雅青有些不明白,“让季少知道不好吗?” 夏初礼语重心长的道:“等你喜欢上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死亡是最遥远的距离。 上穷碧落下黄泉。 她不舍得让自己最爱的人在漫漫长生里等她一辈子。 恨会让爱消磨,他会忘记她,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苏雅青眼底闪过一丝迷惑,却也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很快,秋音也过来了。 见到苏雅青,秋音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她是傅晔舒的人,秋音知道,因而格外嫌弃。 夏初礼呵斥了一声:“音音,你怎么对雅青说话的?” “姐,她不是好人。”秋音跑过去挡在苏雅青的面前,“她是那个老变-态那边的。” 夏初礼无奈的笑了起来:“音音,别胡闹,雅青是我的朋友。她跟傅晔舒没关系了。” 秋音狐疑的看着苏雅青,她已经很久见过苏雅青了,在傅晔舒倒台以后,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音音,”苏雅青看着面前俏丽的女孩,轻声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咳。”秋音轻咳了一声,有些别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才得罪了。我以为你还认那个老变-态为主。” 也是她犯傻,如果苏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