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倪裳才从他身下爬了出来,衣裳和发髻都乱了。她的外裳系带被扯开,里面的中衣也没能幸免。 倪裳摸了摸锁骨的牙印,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要是不制止,姬慎景是不是就要把她吃了? 倪裳看了一眼沉睡的男人,将他的身子摆正了,这才准备离开。 可转念一想,她不能就这么走了,万一姬慎景醒来不认账呢?! 倪裳想到了一个馊主意,她面颊一热,顺应着本心,再度俯身,在姬慎景的脖颈上.狠.狠.吮.了片刻,直至留下一块嫣红草莓,才羞答答一笑,放心的离开。 走出房门,红缨等人都在外面,见倪裳衣裙上的褶皱,还有她微乱的发髻,以及红艳艳的唇,难免想入非非。 方才屋内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倪裳又在里面待了那样久。 不会是趁着他们家主子生病之际,将他们主子给……办了吧?! 众人看着倪裳的眼神彻底变了。 仿佛从此刻起,纷纷对倪裳刮目相看。 倪裳沉着脸离开了宅院,直至回到了自己的寝房,她才双手捂着脸,就差嗷嗷叫两声了。 天呐,她又干了什么?! 一旦迈出孟浪的第一步,后面根本止不住步子。 ** 次日一早,辰时十分,姬慎景就已经醒来,退烧过后,除却身子略显虚弱,没有其他不适。 他自幼习武,鲜少得病,若非这次被庄墨韩一箭刺穿了身体,他也不可能轻易染上风寒。 姬慎景刚要坐起身,身子倏然之间僵住,他的目光落在了亵.裤.上,明显的粘稠感并不陌生,他脑子一热,想起了昨夜的旖.旎梦境。 昨夜的梦和以往的不同,他并没有得逞,只记得,倪裳问他是否愿意娶她,他想娶,可又不能娶,犹豫之际,这个梦就消失了,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姬慎景起榻换衣,清洗衣物之事,也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红缨等人装作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不懂,绝不揭穿主子的“恶行”。 这个时节,还未穿上高领的衣裳,姬慎景素来不照镜子,没有意识到自己脖颈上的醒目红痕。但他却是发觉,无数双视线时不时望向他,但又不敢直视,瞥一眼又立刻移开。 小和尚这几日圆润了不少,他蹭到了姬慎景跟前,“善意”的指了指姬慎景的脖子,“师叔,快看,你被蚊虫咬了。” 姬慎景,“……” 他命人拿来了铜镜,但看清脖颈上一块嫣红,男人怔住了。 片刻后,红缨等人被叫到堂屋问话。 几人知无不言,仿佛十分配合,将倪裳昨日几时进了姬慎景寝房,又是几时离开的,外加寝房内传出的动静,皆事无巨细,一一禀报给了姬慎景。 红缨诚恳道:“主子,事情就是这样,您若是不信,可以将倪姑娘叫过来对峙。” 对峙么? 姬慎景竟然不敢…… 倪裳的手段他已经领教过了,对昨日之事,他并非毫无记忆,倘若那不是个梦…… 姬慎景面无他色,但白皙面容上可疑的红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 脖颈上那处红梅仿佛要燃烧了起来。 他今日穿着一件雪色绣祥云纹络的锦缎窄袖长袍,用的是暗绣,银色丝线隐约可见。 高烧退下之后,男人俊挺的脸似乎又清瘦了些。 这时,左龙按耐住内心雀跃,上前禀报,“主子,倪姑娘来了。” 红缨挑了挑眉,对倪裳的直率愈发欣赏,将来他娶媳妇儿,也要照着倪姑娘这样的去找。 姬慎景捏着铜镜的手一僵。 屋内众人纷纷看向了他。 怎么觉得主子好像很害怕一个姑娘了? 左龙又说, “主子,倪姑娘还说,若是您不见她,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北地的秋来得极早,前阵子秋老虎还很烈,这几天却已是秋风萧瑟。 姬慎景比谁都清楚,倪裳的肌肤有多水嫩,他甚至怀疑,即便是无形的风,也能吹伤了她。 明知该割舍,却又割舍不断。 姬慎景厌恶如今的自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