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一日日变低,哪怕太阳出来了,屋子里照不到的地方总是很冷,让人不自觉抽气。 “先把衣服穿好。”李景恪转身过去,又出声说道。 池灿头发毛毛躁躁,听见指令顿时停住脚步,也不坐回床上,就站在墙边穿衣服,歪歪扭扭地把脚钻运动裤里,一下绊着裤脚重重踩到地上。 李景恪对他时不时发点小脾气的固执倒是不甚在意,过去拉起了他的胳膊。池灿站稳,系好了裤腰抽绳,能屈能伸,态度瞬间又变得温顺,“我穿好了,去洗漱了。” “冻的又不是我,”李景恪握着他发凉的手心用力捏了捏,说,“去吧。” 李景恪早上煮的许如桔昨天送来的汤圆,给池灿盛了一碗又坐下,等他洗漱完出来。 一个不大的饭碗里汤圆挤了十来个,池灿擦了擦刚刚被捏疼的湿手,坐到椅子上时嘴唇抿起,捏着勺子忍不住抬眼朝对面看去,李景恪碗里已经空了,李景恪的双眼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池灿触电般游移开眼睛,起床气过了,没有方才的志气了,更怕李景恪再提昨晚的事,或是说出什么不留情面的话来。 白天明亮的光线把人照得无处遁形,他也变得有些胆小。 池灿低头咬了一口汤圆,黑芝麻馅从白胖糯米皮里流出来。汤圆温度晾得刚刚好,他把一整个都包进嘴里。 “好不好吃?”李景恪说。 “嗯。”池灿咀嚼着腮帮子,点点头。 吃饭总是吃得很快的李景恪便一直在看他进食。饭桌上很安静,气氛也轻松下来,池灿吃了一会儿速度慢下来,瞧着剩下的几个问道:“你还吃吗?” “你吃你的。”李景恪说。 池灿只好作罢,拿勺子舀了一个凑到嘴边,停了停,忽然问道:“哥,昨天你们在桌上吃的那盘生皮沾蘸水,真的是生的?” 他像个把疑问积攒在肚子里隔了一晚上才拿出来说的好奇大王,李景恪挑眉,笑说:“你没吃啊?” “我不敢吃,会得寄生虫。” “是生的,这里的人很多从小吃到大,”李景恪故意打量他两下,说,“这么怕死,我看你有时候勇气非比寻常。” 池灿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学着大人那套嘀咕:“好死不如赖活着。” 李景恪被他逗笑了,听见他终于一边回避某些话题、一边把问题往最想问的上面靠——池灿声音很轻地说:“那你,收了别人什么宝贝啊?” 他眨了眨眼睛,向上生长的上睫毛很轻地掠过眼前,为了问到这里略带些心机,但偏偏充满傻气。因为池灿很在意唐殊说的足够拿来交易他一晚上的宝贝,想知道那宝贝有池灿重要吗?会是什么呢? “如果不能告诉我,”可能等待了太久,有点冷场,他自己念叨着找补,“那就算了,我就问问。” “那不是什么宝贝。”李景恪说。 “哪有什么别的宝贝,”李景恪看着他,说,“真有,卖了,我们家岂不是早发财了。” 李景恪说得很有道理。 得知他的哥哥没有别的宝贝、这个家一时半会也富不起来,池灿本应该为家境继续担忧,最多不悲不喜,但池灿莫名有点高兴。 午饭过后李景恪临时接了许如桔的电话,似乎要去帮忙接送点东西,池灿提前报备了自己下午会去杨钧家,还用李景恪的手机给杨钧打了个电话。 等到李景恪走了,他收拾好东西,拿着两本练习册就锁门出发了。 杨均家的cd机是个好东西。池灿不爱看那种裸露直白的毛片,尽管后来没告诉杨钧他不止不爱看,更看不了了,不过他们也再不放那类淫秽色情的东西。别的能看的还有很多,如今学业也略显紧张,他们就看看知名经典电影修身养性,收获良多,照样刺激。 这天他们按流程写了会儿作业,然后看的警匪片,结束时杨钧还在意犹未尽地突突突。 池灿拿一个大拇指一个食指举起枪一下把他突了,听见外面院子里的大鹅在叫唤,抬腿往外走,杨钧跟着走了过去,趴在栅栏上边聊天边陪池灿喂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