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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 第32节


气温一日日变低,哪怕太阳出来了,屋子里照不到的地方总是很冷,让人不自觉抽气。

    “先把衣服穿好。”李景恪转身过去,又出声说道。

    池灿头发毛毛躁躁,听见指令顿时停住脚步,也不坐回床上,就站在墙边穿衣服,歪歪扭扭地把脚钻运动裤里,一下绊着裤脚重重踩到地上。

    李景恪对他时不时发点小脾气的固执倒是不甚在意,过去拉起了他的胳膊。池灿站稳,系好了裤腰抽绳,能屈能伸,态度瞬间又变得温顺,“我穿好了,去洗漱了。”

    “冻的又不是我,”李景恪握着他发凉的手心用力捏了捏,说,“去吧。”

    李景恪早上煮的许如桔昨天送来的汤圆,给池灿盛了一碗又坐下,等他洗漱完出来。

    一个不大的饭碗里汤圆挤了十来个,池灿擦了擦刚刚被捏疼的湿手,坐到椅子上时嘴唇抿起,捏着勺子忍不住抬眼朝对面看去,李景恪碗里已经空了,李景恪的双眼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池灿触电般游移开眼睛,起床气过了,没有方才的志气了,更怕李景恪再提昨晚的事,或是说出什么不留情面的话来。

    白天明亮的光线把人照得无处遁形,他也变得有些胆小。

    池灿低头咬了一口汤圆,黑芝麻馅从白胖糯米皮里流出来。汤圆温度晾得刚刚好,他把一整个都包进嘴里。

    “好不好吃?”李景恪说。

    “嗯。”池灿咀嚼着腮帮子,点点头。

    吃饭总是吃得很快的李景恪便一直在看他进食。饭桌上很安静,气氛也轻松下来,池灿吃了一会儿速度慢下来,瞧着剩下的几个问道:“你还吃吗?”

    “你吃你的。”李景恪说。

    池灿只好作罢,拿勺子舀了一个凑到嘴边,停了停,忽然问道:“哥,昨天你们在桌上吃的那盘生皮沾蘸水,真的是生的?”

    他像个把疑问积攒在肚子里隔了一晚上才拿出来说的好奇大王,李景恪挑眉,笑说:“你没吃啊?”

    “我不敢吃,会得寄生虫。”

    “是生的,这里的人很多从小吃到大,”李景恪故意打量他两下,说,“这么怕死,我看你有时候勇气非比寻常。”

    池灿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学着大人那套嘀咕:“好死不如赖活着。”

    李景恪被他逗笑了,听见他终于一边回避某些话题、一边把问题往最想问的上面靠——池灿声音很轻地说:“那你,收了别人什么宝贝啊?”

    他眨了眨眼睛,向上生长的上睫毛很轻地掠过眼前,为了问到这里略带些心机,但偏偏充满傻气。因为池灿很在意唐殊说的足够拿来交易他一晚上的宝贝,想知道那宝贝有池灿重要吗?会是什么呢?

    “如果不能告诉我,”可能等待了太久,有点冷场,他自己念叨着找补,“那就算了,我就问问。”

    “那不是什么宝贝。”李景恪说。

    “哪有什么别的宝贝,”李景恪看着他,说,“真有,卖了,我们家岂不是早发财了。”

    李景恪说得很有道理。

    得知他的哥哥没有别的宝贝、这个家一时半会也富不起来,池灿本应该为家境继续担忧,最多不悲不喜,但池灿莫名有点高兴。

    午饭过后李景恪临时接了许如桔的电话,似乎要去帮忙接送点东西,池灿提前报备了自己下午会去杨钧家,还用李景恪的手机给杨钧打了个电话。

    等到李景恪走了,他收拾好东西,拿着两本练习册就锁门出发了。

    杨均家的cd机是个好东西。池灿不爱看那种裸露直白的毛片,尽管后来没告诉杨钧他不止不爱看,更看不了了,不过他们也再不放那类淫秽色情的东西。别的能看的还有很多,如今学业也略显紧张,他们就看看知名经典电影修身养性,收获良多,照样刺激。

    这天他们按流程写了会儿作业,然后看的警匪片,结束时杨钧还在意犹未尽地突突突。

    池灿拿一个大拇指一个食指举起枪一下把他突了,听见外面院子里的大鹅在叫唤,抬腿往外走,杨钧跟着走了过去,趴在栅栏上边聊天边陪池灿喂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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