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最后一丝清明提醒道:“我先睡会儿,到时记得叫我。” 穆涯应下,原本还想继续批改奏折,只是如今美人在怀哪还看得下去,索性将折子一扔,把人抱回寝宫陪着一同补眠。 偷得浮生半日闲,貌似也不错。 晚间,大巫如约进宫,与穆涯一同前往沈绍安住所。 沈绍安早已恭候多时,见到他们也顾不得寒暄,直接把人带进屋。徐卿早已被他赶到了床上,事实上,这一日除了如厕沈绍安便一直不允许他下地。 徐卿知道他是在担心,但仍旧哭笑不得,也因此取笑过他:“只是解个蛊毒,硬生生被你弄得像是即将临盆的孕妇,就是那些守着娘子生产的丈夫只怕也不会像你这般紧张。” “我这不是怕出意外么,”沈绍安弱弱反驳,“眼见就能解了这害人不浅的蛊毒,不想横生枝节。” 徐卿握住他的手,反过来安慰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芜想不就是生龙活虎的?” 沈绍安闻言一想,好像确实如此,终于稍稍安心。 大巫进屋后先是为徐卿把了脉,又撩起衣袖观察了下手腕处的灰线印记,期间神情凝重,未说一句话。其余众人也不敢贸然开口,因此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做完一切先行准备后,一直跟在大巫身后的小侍从递上了一个偌大的药箱,里头摆满了白瓷瓶,小木盒。 许久之后大巫说了第一句话:“解毒之时不能被打扰,还请诸位移步屋外等候。” 众人便出了屋子。沈绍安面色犹豫,离开的步伐极为缓慢,徐卿朝他安抚一笑,摆摆手让他去屋外等着,他这才不甘不愿出了屋子。 等人都离开后,徐卿的笑容便隐了下去,见大巫看着自己便打起精神道:“此番多谢大巫。” 大巫重重叹了口气,仍不死心劝道:“蛊毒已入心肺,若是再拖下去到时只怕回天无力。” 徐卿却不为所动,只是平静问道:“我最多还能拖多久。” “半年已是极限。”大巫面色沉重。 徐卿却笑了:“半年足够了。” 大巫大致也从穆涯口中了解一些他的情况,也知多说无益也便不再劝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他:“这个虽不能解牵命引,但也能抑制毒性发作,切记每日服用。” 徐卿接过药,感激道谢。 给完药后,大巫又命令他躺回床上,在床边摊开一捆金针:“解毒后会昏迷两三日,为瞒过他们我现在要为你种入嗜睡蛊,此蛊对人无害只会让你睡上三日,醒后蛊虫便会自行死亡而后溶于骨血。” 徐卿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指着一排的金针问道:“那这些是要做什么?” “你脉象太过虚弱,未免惹人生疑只能用金针刺激穴位以此强化脉象。” 徐卿未料到他会想得如此周到,一时感动不已,诚恳道:“多谢大巫此番相助,徐卿必谨记于心。” 闻言大巫竟淡淡一笑:“阁下是我王的好友,自然也是我邬别的贵客,这些实乃本分。” 徐卿还想再说什么但只觉大脑昏沉,片刻便陷入了沉睡。 等到再次醒来,屋里却已是敞亮一片。大脑也是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像是沉睡多时。 正在他活动四肢时屋门被推开了,沈绍安端着药碗进来,见他醒了惊喜不已,把碗随便往边上一放便跑到床前,二话不说紧紧搂住人:“总算是醒了,大巫说解完毒后你会昏睡个两三天,原本也并不担心,可眼见都睡了四天还不醒快急死我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