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笑也罢,笑起来更加吓人。看着争相踊跃的弟子们,她又欣慰地点了点头,旋即抬起手来,缓缓出声:“小辈,你公然蔑称我韦家子弟不堪一击,却不知你敢否登场较量?” 四下里顿然一静,只有一张张不容轻侮的面孔带着坚毅的神情在怒视着那个拄着竹杖的年轻人。 果不其然,回应轻声:“不敢……” “呵呵——” 韦春花再次呵呵一笑,而两眼中却多了几分寒意:“你既然不敢,却信口雌黄,便属造谣诽谤而恶意中伤,已触犯了韦家的门规,试问,老身该当如何将你治罪?” 这位韦家的长辈,虽然是个妇人,而话语中却藏着陷阱,终于让某个狂徒自食其果。她不禁有些得意,转而看向左右的弟子们,更加严厉的神色中,似乎透着某种炫耀与告诫的意味。 或是炫耀她的老谋深算,或是告诫弟子们她身为长辈的不容质疑的无上权威。 而无咎却歪着脑袋,拄着竹杖,看脚下的草地,兀自纠结:“不敢,是不敢吃亏啊……” 什么叫不敢吃亏?这是怕了,尴尬了,后悔了,仅剩下一个嘴硬罢了。 众人神情各异,却无不透着鄙夷之色,只等着韦师伯,或韦师祖的一声令下,便要某人吃尽苦头。 韦春花抬起的手掌便要落下,她要给那个狂徒一个铭记终生的教训。 谁料无先生仍不自觉,继续说道:“不敢吃亏,是因为不值得呀……” 与韦家子弟较量,竟被他认为不值得? 言下之意,他不仅没有恐惧,反而在掂量着胜负得失,依然没有将韦家子弟放在眼里。 韦春花的手臂尚未落下,稍稍一顿,两眼一瞪,叱道:“此话怎讲?” 无咎抬起头来,轻声辩解:“韦家弟子在此论道斗法,胜负皆有奖赏。而本人若是参与比试,不知……不知……” 他道出不敢上场较量的缘由,竟显得有些难为情。原来让他纠结的并非胜负,而是胜负的奖赏。 “你若胜了,便可前往无极岛!” “前辈所言当真?” 韦春花的手掌猛然落下,怒意更甚:“老身从不食言,却怕你没有参与比试的资格!” “嗯!” 无咎好像是怕有人反悔,急忙跟着应了一声。与之瞬间,始终在羽士、筑基之间徘徊的修为,呈现出筑基一层的威势,他又低头查看一二,顿了顿手中的竹杖,如释重负般地微微一笑:“有没有资格,让拳脚说话!” 一个独臂之人,竟敢卖弄拳脚。 韦春花神色一凝,发现异常。 无咎不再隐瞒,解开拴在腰间的袖子,从中伸出右臂,握着拳头,筋骨“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随即又抓起竹杖,抬脚奔着山坡下方的草地走去,并扬声道:“本人乃韦家外门弟子,辛辛苦苦看护陵园至今。而韦家若是有难,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恰逢此际,义不容辞,有春华前辈允许,斗胆参与比试,来、来、来,谁与我大战一场……” 话语虽然冠冕堂皇,倒也有理有据,俨然一个侠肝义胆的忠勇之士;而嚣张的口气,挑衅的话语,却与那个畏畏缩缩的守陵弟子判若两人。 “小辈……” 韦春花只当韦家精英辈出,使得那位无先生自惭形秽,故而宣泄不满,理当给予叱责与教训。谁料对方不知天高地厚,竟已走上场去?她不由得看向身旁的韦天,韦天却是不以为然:“追随师伯前往无极岛,乃是小辈的荣耀,而他不过是守陵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