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人阻拦不得,气急败坏道:“北山,切莫添乱……” 而所谓的北山,也就是无咎,他站在满是血污的空地间,寂然一笑,所隐匿的天仙威势,随即缓缓散出。而不待几位高人诧异,他轻描淡写道:“本人隐瞒修为,实属无奈。尊使,你何不替我分说一二呢。” “你……” 玉真人唯恐某人添乱,却没想到对方竟敢显露修为。尤为甚者,竟然将他也牵扯在内。他始料不及,顿时张口结舌。 而丰亨子与朴采子、沐天元,皆脸色一变。 “尊使……” “事已至此,何故欺瞒……” “莫非你串通玉神殿,坑害于我……” “不、不!” 玉真人连忙摆手,心念急转道:“我怕惹来诸位的猜忌,故而让北山隐瞒修为。而他屡次临危出手,总不该有假。本想让他隐忍蛰伏,对付刑天,怎奈……” “哦,他如何对付刑天?” “不……” 瞎话,难免露出破绽。 正当玉真人忙着自圆其说,丰亨子突然对无咎生出兴趣。 “北山既为我天仙同道,何必刻意隐忍呢,如今形势危急,还望不吝赐教!” 朴采子与沐天元也无意追究,点头附和道—— “生死关头,当群策群力!” “北山道友,请赐教——” 四周尘烟未散,人影混乱。 五位高人,便伫立在混乱之中而心绪各异。 突然蒙混过关,使得玉真人暗暗侥幸。而他侥幸之余,又担心不已。 某人只会添乱,他又要干什么? 丰亨子与朴采子、沐天元,则是神色期待。 或许在三位高人看来,一位飞仙晚辈,固然机智多谋,终究来历不明。谁想他竟然显露出天仙的修为,则不能不另眼相待。 而无咎却抬手拈着稀疏的胡须,深思熟虑道:“孤城难守。” “怎讲?” “城外九郡的高手,已达万五之数。不用多想,必有强援到来。此外刑天已在湖中另造一岛,距夏鼎城仅有千丈之隔。倘若玉神界就此日夜袭扰,强攻不断,你我疲于应付,孤城必将陷落!” “如何应对?” “杀出城外,夺取小岛,就地筑城,与夏鼎城作犄角之势,彼此同守同攻而相互依存。非如此,不能击败刑天。非如此,而难以保全原界家族的十数万性命!” “这个……” “谁敢杀出城外,谁敢面对刑天与九郡长老……” “而杀出城外,必然陷入重围。稍有不慎,悔之晚矣……” “兹事体大,稍后再议……”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但求死战 城东的高墙之上,五人坐在一起。 为首之人,自然便是无咎,虽然没有露出真容,却显示了他真实的修为。龙鹊与夫道子、仲权、章元子,理所当然的陪坐两旁。 齐久与羌夷、毋良子、鲁仲尼,忙于看守阵法,又时不时的回头一瞥,各自的神色莫名。 天光已然大亮,却被阵法遮挡,看不见日头,也看不见城外的虚实。而就此居高俯瞰,城内的情景尽收眼底。 成片的废墟之间,家族弟子来来往往,或是修葺房舍,或是收敛尸骸。弥漫的烟尘中,充斥着凌乱的杀机与浓重的血腥。 自从昨夜偷袭失手之后,玉神界的攻势突然停了下来。各家高人终于缓了口气,侥幸之余,趁机加固城防,修复破损的阵法。至于某人的“孤城难守”之说与主动出击的提议,则是搁置一旁。 “昨夜着实凶险,夏鼎城几近陷落……” “不过短短一日,数千晚辈弟子惨死……” “照此下去,十数万众,撑不了几时……” “且不管他,一旦城破,你我撒手离去便是……” 龙鹊与夫道子发着牢骚,仲权与章元子点头附和。彼此同为玉神殿弟子,也算有段渊源,如今又跟随某人,彼此相处融洽。而某人却不吭声,独自默默出神。龙鹊与夫道子换了个眼色,传音又道—— “无先生,缘何闷闷不乐?之前你显露修为,吓我一跳呢。正当大乱,岂敢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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