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不喜欢他什么也不问。 易佳夕又折返到厨房,梁霁辰正在切番茄,她二话不说,从他背后抱住他。 梁霁辰身子一顿,“饿了?” 易佳夕反问,“你生气了?” 他不回答,继续切他的菜。 易佳夕见他这样,又效法刚才,伸手到前面去拈番茄。 她突然探手出来,梁霁辰急忙放下刀,回过身来,“差点切到了。” 易佳夕手上沾了番茄汁水,沁得淡淡的红色沾在手指上,她无所谓地放进嘴里吮了吮,酸甜酸甜的。 她说,“明明生气了,怎么不敢承认呢?” 她的态度那么轻飘飘,像是完全不把他的感受放在心上。 既然她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是…… 梁霁辰忽然俯身下来吻住她。 初时,他有些莽撞,生涩而焦躁,失了分寸和理智,甚至偶尔会磕到她。 易佳夕惊诧于他的突然之举,随即环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加深。 说不清是第几次被撞到牙齿后,他渐渐平静下来,学习,摸索,开始试探她的反应。 给予,掠夺逐纠缠,然后不留退路的占有。 绵绵密密,像潮湿闷热夏季的一声惊雷,是震撼的,雨水铺天盖地。 可是,也有温柔的时候。 一个擅长跳舞的人,通常也擅长表达情感,因为身体是心的出口。 那么,一个擅长接吻的人呢。 易佳夕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直到脖子都仰得累了,她才推开梁霁辰。 她心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个念头:钱支行说得挺对,这搭配是挺锻炼颈椎的。 她的眼睛有一丝迷离,唇是淡淡的红色,像是刚才她的手指沾上番茄水的颜色。 梁霁辰尝到了。 她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傲慢带刺,他尝到了,原来还是甜的。 “脖子仰得累吗?”梁霁辰问。 “你呢?一直弯着腰,酸吗?”她还是毫不示弱,跟他叫嚣。 那么,就再来一次—— 梁霁辰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放在大理石的中岛台上,将易佳夕两只手别在身后,夺取氧气。 他内心惭愧,这明明不符合他一贯的涵养——反剪着易佳夕的手臂,动作粗鲁,并未征询她的同意,可这件事她也有责任的。 说什么“你不敢上来,我不逼你”,还有什么“我要是亲你别的地方,你怎么办”…… 她挑衅了那么多次,也该付出点代价。 至少补偿给他,为这段时间的失魂落魄,多少个失眠的夜晚。 易佳夕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叫他慢点,轻点,说他笨,连接吻也不会,说得他惭愧,继而是按捺不下的火气。 “什么味道呀?”易佳夕还要逗弄他,声音娇娇哑哑。 “……甜。”梁霁辰于空隙里艰难地答。 “木头还知道甜?你个呆子,”她故意挣扎,“还不放开我去做饭?我饿!” “不许动!”梁霁辰有些恼了。 她凭什么叫饿,明明还有劲满口胡言。 怎么不想想怎么喂饱他? 梁霁辰越想越恨,心里狼狈得很,想让这个不知分寸的小狐狸吃点教训。 这一次,一直到易佳夕快喘不过气,还不放开。 易佳夕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了。 ——谁说他是被动的? 他的体温,蛮横的攻势,微微发颤的手指捏着她,一旦撕开冷漠的外表,分明是滚烫摄人的。 噢,她忘了,今天是个满月,某人的血都热起来。 她曾经幻想要波动他的指针,让他跟着自己的节奏走,没想到,这指针如此顽固,还想要带着她进入他自己的轨迹。 可必须承认,易佳夕喜欢他这个样子。 她那么咄咄逼人,却喜欢能让她安静乖觉下来的男人。 梁霁辰终于松开易佳夕,低低的叹息,捏着她左边耳垂,“那只耳环给谁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