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她的态度也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半点没有了以前那乖巧贴心的模样。 突然,她想起了那日在醉香居,温婉对冬柒说的话。 “你说你老夫人的喉咙是我害的,那我还说是梁老夫人对你不满,你为了自己把她毒哑了呢!” 梁母没有对冬柒不满,倒是之前发现了夏荷的秘密、对夏荷不满呢! 难道…… 梁母只觉得浑身冷汗冒了出来。 她用余光看着夏荷,只觉得这个女人突然间变得十分可怕。 万一她的喉咙真的是夏荷动的手脚,这个女人得多狠的心肠啊!如此歹毒的人,待在子沐身边,不就是一个暗藏的祸害? 她不希望自己的喉咙是夏荷做的,或者说,是不想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只是,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并不代表它没有发生,讳疾忌医,病痛也一直在暗处萌芽,不会平白无故消失。 夏荷才不管这老婆子有什么猜想,反正她也说不出去。 之前她失去了梁子沐的宠爱,或许在家里的地位有所不稳,但现在她已经生下梁子沐的嫡长子,就算梁子沐以后发达了,纳了小妾进屋,那也无法动摇她的根基! 就算梁母也不行! 不过就是一个被毒哑的老妇人,不会写字不能说话,什么东西都吞在肚子了,还不是任她拿捏! 梁母惴惴不安地走出门,好久才从刚才的事情中回神,她走到书房,看到梁子沐站在小榻边上,手中拿着一块木板正在发呆,她敲了敲敞开的门。 听到声音,梁子沐目光从木板上移开:“母亲?” 梁母走进去,看着书房一室的书。 丈夫、儿子、儿媳都会写字,唯独她不识字。 但她好歹也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现在学字,应该还来得及!她必须要学会、然后通过写字,把自己想说的话写下来! 梁母想到这里,委顿的神情收了收,拿起梁子沐桌上的笔,极不标准地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然后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梁子沐不解:“母亲是要我写信吗?我确实有几日没给父亲写信了。” 梁母摇头,见桌上有本书,急忙拿了出来准备做演示。 谁知梁子沐把书抽过去,仔仔细细地放回了原位。 他有些不悦:“母亲,这是夫子借我的书,为世间绝版,大祁国仅此一册,不能随意取用。” 梁母有些着急,指了指梁子沐的书柜,要去拿书,再次被梁子沐阻止。 “母亲,这些书您拿了也看不懂。您到底是有何事?” 察觉到梁子沐言语间的微微严厉,梁母很是揪心。 儿子从小孝顺,一言一行都极为贴心,但是,他的清高,不允许不识字的人进他的书房、动他的书,连各方来往密切的亲戚都不可以,书房是他最珍视的地方。 梁母依着他,平时不去打扰,进书房也只是为梁子沐做清洁。 只是她竟没想到,她作为梁子沐的生母,竟也不能动他的书。 这条界限,竟是谁都不能碰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