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廊下,朱茂顿住脚步,道:“明天开始,就得各忙各的了,今晚上我做东,喝两杯?” 朱钰走神,被朱茂拍了拍肩膀,才回过神来,道:“正好,还没听霍以骁说说想法呢。” 霍以骁道:“就如皇上刚才说的一样,我的想法也是纸上谈兵,空泛、不够扎实,四殿下还是别听了。” 朱钰的脸色一沉。 明面上,霍以骁的话是自贬,实际上,是把他们几人都贬在里头了。 毕竟,纸上谈兵是皇上盖章了的,所有人都一样。 朱茂轻咳了声,想要打圆场,却是没有想到,朱桓听了却笑了笑。 这种反应,搁在朱桓身上,也属于反常了。 “你们喝,我就不去了,”朱桓道,“我答应了母妃陪她用晚膳。” 朱桓说完,转身便走。 霍以骁不紧不慢跟上去。 而后,一个往后宫,一个出宫门。 霍以骁回到西花胡同,进了宅子,他就听见了猫叫。 也不知道温宴说了什么,把黑檀儿气得不行。 霍以骁听不懂,但不得不说,这哇哇大叫,挺动听的。 第260章 小狐狸说话就不实诚 花厅里,温宴坐在椅子上。 黑檀儿被她翻身按在腿上,肚子朝天。 它想翻身,可胳肢窝被温宴箍着,让它使不出劲儿来。 霍以骁迈进来,见这一人一猫,便问:“你今儿逗猫逗得挺特别的。” 温宴笑了起来,手上劲头不由得一松,被黑檀儿逮着机会,一个鲤鱼打挺,溜出去老远。 “它干了件蠢事,”温宴冲黑檀儿扮个了鬼脸,这才向霍以骁解释,“它从狄察的书房取走了自罪书,却留下了其他证据。” 霍以骁挑了挑眉。 他知道狄察死了,但其中细节,还未及了解。 温宴与他说了所有经过,道:“我出来时,正好遇上二叔父,他说,还好今日去调查的是他,他把黑檀儿的脚印全擦了。我刚就在问它,为什么会留下脚下,它根本不需要跳到横梁上去。” 霍以骁问:“黑檀儿怎么说?” “它不肯说,”温宴道,“它嫌弃我管太多。” 霍以骁忍俊不禁。 黑檀儿极其不满意温宴说它坏话,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到池边去看鲤鱼。 在临安时,它满侯府溜达,时不时的,会趴在厨房顶上睡觉。 不是因为那儿阳光好,也不是因为饭菜香,而是,乌嬷嬷有个孙儿,正磕磕绊绊念书,摇头晃脑地,很催猫入眠。 那些文绉绉的东西,黑檀儿没兴趣理解,只一回,恰好那孩子念到了《项羽本纪》,一句“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鱼肉”两字把瞌睡虫赶跑了。 黑檀儿后来问了温宴,才知道这“鱼肉”跟它没有什么关系,就抛去了脑后。 昨儿半夜,看狄察悬在梁上,黑檀儿突然就想起那句话来,于是它跳上去凑近了看。 嘴巴张着,身体垂下,眼睛无光。 肥硕的鲤鱼浮在水中,嘴巴一张一合,眼睛突着,却没有神。 和悬在横梁上自尽的人,有一种微妙的相像。 难怪,项羽会自喻“鱼肉”。 这些想法,黑檀儿才懒得说呢,何况,它看狄察,以至于疏忽地留下爪子印,这让它十分之懊恼。 懊恼到,想赶紧把这一段失误给忘了。 偏温宴不放,刚刚非要问。 真讨厌! 全然不知道自己被讨厌了的温宴正交代岁娘摆桌。 虽然,她就是知道了,也只会哈哈大笑。 以她丰富的经验来看,黑檀儿比霍以骁还好哄,一碗浓稠的鱼汤就能让黑檀儿雀跃。 一碗不够,那就两碗。 待喝撑了,黑檀儿会露着肚子躺倒,这时候若揉它肚皮逗它,它会呜噜呜噜哼哼,很是有趣。 岁娘摆了桌。 霍以骁抿了一口酒,与温宴说六部观政。 温宴颇为讶异:“比想象中的早。” 今生与前世不同,有皇上问霍以骁关于李三揭调职的看法在先,温宴就猜过,许是再一两年,皇上就会让皇子们六部观政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