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冲着温家父子去的。 至于为什么揪着人家两父子不放…… 这还用说吗? 温子甫初来乍到,但温家不是。 温子谅夫妇可是因平西侯府的案子而死,四公子又娶了温家女,这里头能说道的东西,海了去了。 思及此处,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地,往高高在上的那位看了一眼。 皇上仿若未觉,他只定定看着霍以骁。 指腹摩挲着扶手,皇上吃不准,霍以骁到底想收到什么样的回报。 那日在御书房,霍以骁几乎是把话讲到头了。 沈家会借题发挥,且最后踏着朱桓和霍以骁两块石头,直直冲龙椅上坐着的人来。 这一点,从朱茂和朱钰避开礼部观政,皇上的心里也算有底了。 既然要掰扯沈家,此时此刻,霍以骁按说应该把事情扯得大些,牵扯更多的人进来,才好一一秋后算账。 可偏偏,霍以骁背道而驰。 他选择了抓小点。 矛盾没有被牵到朱桓与他身上,只落在了温家父子那里。 如此一来,后续处置,恐怕胜果不大。 起码,与皇上心中设想的相比,这个瓮小了些。 容不下千年大鳖,只能进几只小王八。 可放大求小,不像是霍以骁的性子。 霍以骁追打极狠,或者说,哪怕是只逮小的,他也会把小的打到只余下烂泥。 看他以前和朱晟打架就知道了,怎么狠怎么来。 一时之间,皇上有些迟疑。 是依着自己先前的想法,把这个瓮做大,来个大丰收,还是在一旁观望,看看霍以骁后续要怎么发挥。 两个不同的方向在他的脑海里周旋,最终,皇上选择了后者。 因为难得。 霍以骁难得在朝堂上锋芒毕露。 这一抹晨光,想要撕开浓浓的黑夜。 “哦?”皇上的声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抓了回来,“秋闱不公的传闻,朕倒是听太保提过两句,昨儿宝安苑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明知故问了。 赵太保拱手答道:“昨儿京城几个书院一块开办茶会……” 御前答话,赵太保简单概括了一下,没有细说,只道温辞以实力证明,他的学问很扎实。 待赵太保说完,霍以骁道:“依我看,定是有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四公子,”赵太保道,“在背后生谣言,与放火烧胡同,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没有查清楚之前,还需得慎言。” 平心而论,他也并非是质疑霍以骁的猜测。 只是,没有凭据之前,赵太保习惯谨言慎行。 生阴损谣言,嘴皮子的活儿,说难听些,阴沟里的耗子,根本见不得光。 但放火,是杀人!是穷凶极恶之徒才会做的事情。 霍以骁“呵”的笑了声:“狗急了还跳墙呢。” 赵太保摸了摸胡子。 确实不无可能。 反正,总不该是他站在金銮殿里,和四公子辩论“狗会不会跳墙”,那不是本末倒置,是他一把年纪活到跳墙的东西上去了。 “依臣之见,”赵太保拱手与皇上建言,“清理完小蝠胡同之后,先得查那褚姓商人。四公子有怀疑的人选,从这条线查下去,就晓得结果了。” 皇上颔首,瞥了眼霍以骁。 见霍以骁没有再开口,认同赵太保处理的方向,皇上便交代徐其润:“你和毕之安速度快些,别弄得人心惶惶。” 徐其润应下。 吴公公喊了退朝。 皇上从龙椅上起身,大步往下走。 经过几个儿子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淡淡地扫过众人面容。 他在朱茂的脸上看到了不安。 比起紧张,朱茂更多的是不安。 皇上在心里哼了声,看来,朱茂是猜到了什么,又无法确认,才会如此。 就此来看,朱茂只是知道些细碎消息,并没有参与其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