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险些丧命——这件事,许多人都知道,包括爱德华先生。昨天白天,那位黑暗使徒还在图书馆纠缠弗格斯小姐,他逼迫弗格斯小姐加入黑暗阵营……” “昨天为什么不报告?” 马兰·塞西尔突然问。 这个问题相当得尖锐,一个答不好,连卡洛王子都要受拖累。 “这……” 卡洛王子怎么能说,自己是因为一位少女惧怕的眼泪而退缩了。 “因为我害怕。” 柳余回答。 “神圣的光明信徒,怎么能害怕黑暗?” 马兰·塞西尔看向少女的眼神,轻蔑而冷酷。 卡洛王子下意识皱眉。 他看了眼盖亚,发现他不动如山地站着,即使心爱的情人羞愧到快无地自容,也并未流露出其他的情绪。 他感觉到了一丝不满: 这样的痴情,说到底,不过是不想让莱斯利先生知道那些不堪而已…… 卡洛王子注意到盖亚向他“看”了一眼。 而那边,柳余似是鼓起勇气。 “我原先是有些害怕……可我后来不怕了。那位黑暗使徒相当敏锐,他既然能在神殿潜伏如此之久,就说明他十分谨慎。而作为光明神最虔诚的信徒,即使豁出性命,也要将那黑暗使徒杀死。” 少女突然露出抹甜蜜的笑,“马兰大人,我也成功了,不是么?” 卡洛王子内心突起一丝不忍,而这不忍,随着她的笑容,发酵壮大。 他的心,像被一阵酸雨浇过。 弗格斯小姐还不知道,她豁出性命留下的黑暗使徒……跑了。 “抱歉,那位黑暗使徒跑了。” 马兰·塞西尔告知她这个事实,并成功地看到少女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请详细描述一下那晚的情形——” “马兰大人,您这样苛责,对一位劫后重生的淑女来说,并不绅士。” 卡洛王子道。 “光明神利益高于一切,我对当一名绅士并无渴求。” 马兰·塞西尔冷冷道,“还是卡洛王子能为弗格斯小姐的无辜作保?” 卡洛王子不说话了。 他当然觉得弗格斯小姐无辜,可未来…… 未来谁说得准呢? “可弗格斯小姐倘若跟黑暗有染,又怎么会在昨晚跟他战斗、濒临死亡?” “也许是与黑暗使徒玩得太没分寸了。” 马兰·塞西尔从不害怕用最坏的猜测,来获取事实。 他看着柳余: “请将那晚的情形详述一遍。” 少女眼圈发红,不知是因为黑暗使徒跑了,还是因为马兰毫不留情的质疑。 她握紧拳头: “……那晚,黑暗使徒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他向我要十杯血……作为虔诚的光明信徒,我深知自己的力量太过微弱,可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就用小刀给自己放血……血喂过多会微醺,果然在第七杯时,抓住机会,用银色十字架刺入对方的心口……” “银十字架?” “是,马兰大人。昨天离开神殿前,我向一位神使借了银十字架,您可以叫来问一问,他的名字叫欧文;另外,我还拜托莱斯利先生,向布鲁斯大人要来了一杯圣水。” 什么样的话能取信别人? 三分真,七分假。 可要取信马兰·塞西尔这样多疑之人,那就起码得八分真。 她现在一句假话都没有,而是有选择地、有偏向性地说真话,甚至拉下卡洛王子、莱斯利来为她的真话作证—— 不对吗? 对的。 这些事都发生了啊。 她拉卡洛王子、盖亚、甚至是给圣水的布鲁斯下水—— 会使得这番话,更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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