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的孩子,一个光着、一个只披了一件外套……不难想象,曾经在地底下度过了多么快乐又荒唐的一段时光。噢,年轻真好…… “信仰。” 马兰大人话毕,权杖轻点,一道白光从他的指间弹入权杖上小巧的水晶球。 水晶球一点一点亮起,璀璨如钻石一样的光从那球中流出,被马兰大人引导着落到了昏迷的少女身上。白光如轻纱一样笼住她,往下一沉,又顺畅地沉进了她的身体。 “光明。” 马兰大人满意地移开权杖。 又一道白光分流出去,被引导着注入少年的身体,沉进去——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可马兰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逝,渐渐暗沉无比。 “马兰大人?”连迟钝的爱德华都察觉到了,“小莱斯利……他怎么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 马兰那双沉沉的眼睛看向一旁的罗芙洛教授,她可是光明学院除了布鲁斯主教外,对光明研究最深入也是最博学的学者。 “罗芙洛教授,您看见了吗?” “看见了……灰色的。” 罗芙洛教授一脸怔忪,“白光沉入,灰色反溯……是灰色。” “灰色?”爱德华惊讶地,“什么灰色?” 深渊力量是黑色的,它代表着冷酷、狡诈和阴暗。 光明力量是白色的,它代表着纯洁,温柔和希望。 可灰色…… 从来没有过灰色。 没人能解答他。 马兰大人收回了权杖: “这一切,我会如实上报给布鲁斯主教,由他来裁决。” “……命运。” 罗芙洛教授恍惚道,“……在黑与白之间,交缠的命运。” 而在马兰大人和爱德华教授再度问起时,她却像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 “弗格斯小姐?” “弗格斯小姐?” 耳边传来嗡嗡嗡不那么温柔的叫唤,柳余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一张寡瘦的脸出现面前。 “你醒了?” “我……”在哪儿? 声音嘶哑。 “先别说话,弗格斯小姐,你昏迷太久了。噢,三天三夜!简直不可想象。” 干裂的嘴唇被人用棉棒沾了点水擦过一遍。 柳余眨了眨眼睛。 迷茫渐渐褪去,她终于认出在她面前晃悠的、这个只扎了一个髻女人是谁。 “维拉尼卡医师?我……回到学院了?” “盖亚,噢不,莱斯利先生呢?” 说着,她就要掀被起来。 “弗格斯小姐,”女医师强硬地把她推回去,“我劝您还是躺着,外面的情形可不大好,还有,您的手,这回……我无能为力。” 她怜悯地看着她。 柳余这才发觉,整个右肩膀都被白纱布牢牢地捆住了,她被包得像个木乃伊。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反倒是身上除了点酸涩,一点异常都没有,可明明昏迷前,她整个脊柱都好像被踩断了……当时她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最后还是凭着意志力将剧本给演了下去…… 可真疼啊。 再来一次,她恐怕就没有勇气了。 “盖亚呢?” 她得去看看。 她现在的状况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忠诚,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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