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变了很多。您现在已经长成了一棵茂密的大树,可以为人遮风挡雨了 。” “不,”少女垂下眼睛,她的声音很低,“……这次,是我的错,我连累了母亲。” 她想得太过简单了。 没有权势保护的美色,是催命的毒药。 而渎神者的罪名,更加剧了这一过程。罗德尼公爵,不过是其中之一。他的好色、他膨胀的支配欲,以及他们曾经存在过的旧怨,都让他迫不及待地在第二天上门,想要染指这个落难的城邦第一美人—— 弗格斯夫人的悲剧,或早或晚,都要发生。 “孩子,不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不,不是惩罚。”柳余摇头,“是当头一棒,是清醒。” 她说过,她是鹰派。 却妄想当个被驯化的家猫,这本来就错了。 至于路易斯的话—— 得打一折听。 但他有一句说对了。 爬到这个世界的顶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柄,唯有这样,她才拥有自由选择生活的权利,不论是一间有壁炉的乡间小屋,还是一座豪华宽敞的宫殿—— 而不是生活来替她选择。 所以,她得到神的身边去,去寻找真正成神的答案: 她可没忘,他还欠她一个未兑现的承诺。 “可是,弗格斯小姐,”塔特尔医师温和地看着她,“我得给您一句过来人的忠告,在做任何决定前,都先听听您自己的心。” 心啊…… 柳余看向安睡的弗格斯夫人: “可有时,心和你的目标,是背道而驰的。” 她向塔特尔医师嘱咐了几句,就向他提出告辞,使用浮空术去了那斯雪山。 山顶没有人来过,棘莱花在随风摇曳,她采下几朵收好,才去了神殿。 还没靠近,黄金骑士的佩剑已经抵到了喉咙,年轻的脸上满是戒备: “渎神者,不得靠近神殿半步。” 看着对方如临大敌的架势,柳余笑道:“贝莉娅·弗格斯,求见布鲁斯主教。” “布鲁斯大人不会见您。” “他会见我的。”柳余坚持,“我还是艾尔伦大陆的圣女候选人。” “渎神者没有资格参与候选。” 黄金骑士毫不留情地拒绝。 柳余却往前一步,锋利的剑刃直接割破了她颈间的皮肉,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了下来。 她还没说话,黄金骑士反倒吓了一跳,急急将剑往后撤: “弗格斯小姐!您别逼我。” 柳余一步步向前,倒逼得骑士们执着剑不断后退,他们既不敢动她,又不敢杀她,广场上十几个天坑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敢冒再次惹怒天神的危险。 马兰匆匆过来: “渎神者,你还有脸来!” 他的权杖才要挥起,就被身后的白衣神使阻止了:“马兰大人,住手!这件事,请交给布鲁斯大人裁决。” “她毁去了索罗城邦中央的光明神像!她是渎神者,叛教徒!她该死!” “马兰!够了。”布鲁斯主教领着一行白衣神使过来,他步伐有些匆忙,头顶的主教王冠因为走得过快而有些歪斜,“弗格斯小姐!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我还是圣女候选人。” “圣殿的马车已经离开。” “那么,就由神殿派人送我过去。” “他们不欢迎你。”布鲁斯主教极少说这样的重话,他对这胡搅蛮缠的少女有些头疼,“弗格斯小姐,您还是回去吧。” “可真正做出选择的,应该是神。布鲁斯大人,您怎么知道,神不欢迎我?” 即使神不选择她,她还有一个兑现承诺的机会。 布鲁斯主教深深地看着她,良久: “好,我会派马车送你去圣殿,所有的一切,都交由神亲自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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