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被她藏匿起来的铁片,还有弗格斯夫人…… 在她思虑万千之时,手被人牵了起来,抓着她的那只手冰凉得像刚从雪原回来。 “您今天有些奇怪,”她努力组织着语言,让自己从那激动的心绪里平复,“您说过,您厌恶我,而今天,却一直牵着我的手。” “厌恶?噢,当然。”男人点头,“贝莉娅·弗格斯,我注重承诺,并且很乐意提醒您,第三条,陪我逛街。” “……您的意思是,为了避免我成为一个失信的人,您才委屈您来逛街?” “也许。” 他淡淡地道。 冷淡的银发,滑溜溜地刮过她的手背,带起一点痒。 柳余看了交握的双手一眼: “逛街并不需要牵手。” “你和莱斯利一直牵着。我说过,你和他做的一切,我都要重复一遍,不,好几遍,直到我厌恶为止。” 他看向海面的脸,在渐深的天色下,如朦胧的夜影,表情看不真切。 “您今天真的很反常。”她看着他,面上带着一丝怅惘,“如果您不爱我,那么,请别对我太——” “——别动。” 他打断了她。 如玉般的手掌展开,掌心凭空出现了一双精致的鹿皮小靴。 这时,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入海平面。 夜幕降临,漆漆的夜色从深蓝色的海面一路逶迤向海边,带着无尽的风。 海风吹到身上些冷。 他低了下去,神圣的神官袍随意地散在沙子上。 月光悄悄洒落他的头顶。 柳余这才发现,靴头湿了一块,脚底凉嗖嗖的。 他提起她的脚,靴子和绸袜被一起褪了下来,露在外面的脚趾忍不住缩了缩,被握住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有点痒。 她又忍不住缩了缩—— 雪白的脚趾在夜色中,玲珑可爱。 “您——” “——别动。” 他的声音沉黯了下来,抬头看她的一眼里,藏着的这东西,让她所有即将出口的话都咽在了喉咙里。 握住她脚踝的手指,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这让柳余几乎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他要亲吻她的脚趾—— 他迅速地将绸袜和鹿皮小靴替她穿了上去,而后站了起来: “贝莉娅·弗格斯,你看起来很厉害……” “却总忘了你自己。” 他看向她: “珍惜你自己。” 他的声音很淡,表情比声音更淡。 可一股气流,却直冲到柳余的喉咙口,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少年,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告诉她:……珍惜你自己,贝莉娅。 “我得收回刚才的话,您很会讨女孩欢心。” 柳余勉强笑了笑。 他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 “我说的,是事实。” “贝莉娅·弗格斯,偶尔,我会感觉,弗格斯夫人也许没有照顾好你。” “不,母亲很好。” 柳余矢口否认。 “可一个生活在爱里的孩子,她不会总是对别人的关心受宠若惊,也不会总是习惯忽略自己的需要。” 柳余的脸一下子白了。 她攥紧了手心,手指一下子戳到肉里,可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只看得到眼前人温柔的绿眸,他仿佛在抚慰她,又仿佛……在平淡地叙述一件事实。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他温柔又冰冷,亲切又疏离,让你分不清哪一刻才是真实。 “弗格斯夫人对我很好。她很爱我。” 她捏紧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