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死了?为什么?” 柳余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 “小姐您一定是贵族,我们贫民很多自己都养不起自己,女孩能干什么?出嫁时还要准备一份嫁妆……很多人一生下女婴就会偷偷掐死……蕾妮的母亲拼命保下了她,但天天被她父亲打骂,在她十岁时死了……她母亲一死,她父亲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她卖给一个老鳏夫……” 柳余看向店中央跟人厮打毫不落下风的女孩。 “她就自己爬上了邻居布朗德的床,布朗德当时有个重病的妻子,很多年都不能……”酒保说得隐晦,“后来,布朗德一直养着她,他对蕾妮很好……蕾妮哄着他、让他送她去上学,当然不是贵族上的那种学……谁知蕾妮后来结识到了贵族少爷,就想办法把布朗德下了狱,流放去诺丁桑……后来那少年腻了蕾妮,蕾妮又攀上了一位老男爵,老男爵很宠爱这个小情人,死前偷偷给了一大堆遗产……” “你瞧,她现在活得多自在。” 酒保半是艳羡,半是嫉妒地道。 是的,挺自在。 有钱,男爵遗孀…… 还能在小酒馆跟一堆男人打情骂俏,喜欢谁,就招谁当入幕之宾。 盖亚喝了一口“希望之森”,看向旁边目不转睛看着场中人的女孩: “贝莉娅,该走了。” “不。” 柳余拒绝。 这时,蕾妮支使她的入幕之宾,将布朗德和他带来的人打了一顿,踩着丝绸做的高跟鞋走到他们面前: “噢,可怜的布朗德叔叔……我可不是以前那个随便你打骂的小蕾妮了。” 布朗德怨恨地看了她一眼,啐了口: “婊1子!” 蕾妮一脚踩到他的掌心,碾了碾: “布朗德,记住这种感觉……当你第一次侵犯我时,我可比这个痛多了。” 她“咯咯咯”笑,布朗尼凶狠的刀疤却在这时一紧,他朝她一笑—— 猛地合身扑过来。 而一直隐藏在袖口里的匕首也狠狠地往蕾妮的胸口插去。 蕾妮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这时,一道蓝色的光影拦截了一下,匕首撞到那光影,发出一声清脆的“铛”—— 匕首落到了地上。 布朗德被掀了开来, 蕾妮下意识地随着光影的来处看去,而后,她就看到了柜台前端着酒杯的少女。她安静地站着,依然朝她一笑,那笑如夜晚静静开放的玫瑰…… 美,又清。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神术。 当然,蕾妮见过几次,那些神眷者们可以使用神力,做到很多人类无法做到的事。 但他们不会出现在小酒馆,不是在王庭之中,就是在神殿,偶尔会因为一些重大的事件出现在市集之内,她没想到……会在小酒馆。 那么,他也是…… 蕾妮朝对方颔了颔首,脸上轻浮的笑消失了。 布朗德被捆了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蕾妮踢了他一脚: “该死的家伙,城邦守卫队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在那里赎罪吧。” 说着,她提起裙摆,略带着几分雀跃走到刚才的少女面前: “谢谢。” 柳余看了她一会,确定地道: “你恨这个世界。” 在少女冰蓝色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神里,蕾妮也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提着的神经松懈了: “恨?当然。” “我恨这个该死的世界。” “它让教育只在贵族和教廷手里,让女孩成了权势的玩物……贫民窟的女孩和你们这些贵族不一样,嫁了人后必须忍受暴虐丈夫的拳打脚踢,她们没有机会从事体面一点的工作,因为付不起上学的卢索……她们日复一日地操劳,一天天的衰老,没钱吃避孕的草药,肚子鼓了又憋,憋了又鼓,生下的女孩们养不起,要么掐死,要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