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轻轻问,侧脸在光下如美丽的雕塑。 “算了……别脏了你的手。” 一年后,这位肮脏的野心家就会死在一次巡逻里,被卡斯顿城主的忠部刺死:这也算因果循环了。 “走吧。” 护卫们沉默地让出一条道,目送着这对男女离去。 沙滩似乎也陷入了沉默,一波一波的潮水涌来,良久,那匍匐在地的达特·哈利才苍白着一张脸,站了起来。 “回城!” 他道。 沉默的护卫队拥着贵族先生和小姐们上了附近的马车,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出了金滩,往大道走去。 *** 而在另一条小道上。 柳余将下巴枕在盖亚的背上: “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他?” “……是。” “……就因为他侮辱我?”少女蛮不讲理地翻起旧账,“你以前也说过,我是满口谎言的坏蛋,狡诈者,骗子……等等。” 青年沉默了。 柳余不忿地揪他耳朵:“你也说过的!” “恩。”他往上托了下她的屁1股,声音很轻,“只有我能说。” 柳余:…… “喂,”她声音也轻了下来,“……你也不许说。” “好,不说。” 他似无奈地。 “可惜,好好的一场日出被搅和了。倒是你怎么看待那位达特·哈利?” “英俊?” “喂。” 柳余不满地道。 他轻笑了一声:“没什么感觉。” “你不觉得他很坏吗?” “人类就是这样充满欲望和渴求的物种,”他平淡地道,“权利通常都伴随着肮脏和鲜血,这不稀奇。为了最顶端的地位,他们可以豁出一切。” “噢,又是这种讨厌的、我活了很久很久、什么都看过的口气……”少女挑衅他,“老、男、人。” “可昨晚你还在用你美妙的呻1吟,”盖亚温和地提示她,“夸赞‘老男人’的勇武——” “——闭嘴!不许提昨晚!” “好,不提。” 他从善如流。 柳余却更生气了。 她低头,对着他被黑袍罩住的肩膀就是一口,当发现他放松自己的肩膀、好让自己咬得更轻松时,就更生气了——又是这样。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如果他对她坏一些,也许,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会动摇,一会坚定;一会又动摇,一会又坚定…… 来来回回,烦透了。 她放开了他,重新抱住他的脖子,闷闷道: “你刚才说,人类就是这样肮脏、充满欲望的物种……我不赞同。” “哦?” “……你在鱼缸外看到的鱼,总是格外突出的那些。而那些想要跃龙门的鱼,总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的,那本来不是普通人类的世界。” “哦?” 他侧过脸来。 柳余看着盖亚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的眼珠,问他: “那些鱼缸里平平淡淡游着的鱼,你又看过多少,见过多少?” “见得不多,毕竟,你知道的……它们总是很无聊。” 柳余明白他的意思。 就像一部电影,要波澜壮阔才引得起观众的注意,如果每天播种地、吃饭,种地、吃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观众很快就会厌倦了。 “可我却觉得,这些普通鱼的世界很精彩,莱斯利先生,你只是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你是想告诉我,这些普通鱼是高贵的?比那英俊的哈利鱼更——” “够了,你要把这个词提到什么时候?” 柳余恼怒地瞪着黑斗篷。 “贝丽,你又生气了……”他将她放下,转过来,嘴角带着微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