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是纯粹想要套近乎,为将来打算,还是有别的目的? 糜芜任由方氏挽着,只含笑说道:“国公夫人太客气了,我是晚辈,原该我先去看望夫人才是,只是我新近才搬出来,屋里诸事都没个章法,一直乱到现在也没理清楚,耽误如今,反而劳烦夫人走一趟,实在是惭愧。” 方氏见她说得客气,脸上不觉露出了喜色,忙道:“郡主说哪里话?前次郡主搬进府里时我就想亲身过来道贺,也是想着郡主这里忙,所以没好来聒噪。”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跟在身后的陈婉华拉到跟前,道:“婉华,快来见过郡主。” 陈婉华这边福身行礼,糜芜忙也还礼,两个人头一次离得这么近,不免都相互打量,糜芜见陈婉华虽然神色有些生硬,一双眼睛却清凌凌的,并不像什么有歪心思的人,于是向她一笑,陈婉华带着几分别扭也笑了,低声道:“婉华见过郡主。” 方氏在边上看着,又是感慨又是伤心,絮絮地说道:“我在家里时常跟婉华说,像郡主这般人品才貌,又是这么和气的人,满京城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婉华从前进宫时远远地瞧见过郡主一两回,只是没能够说上话,心里也遗憾地跟什么似的,所以我这次来,就把婉华也带上了,郡主别嫌我上了年纪唠叨,你们两个年纪相仿,平时多走动走动,彼此也好做个伴儿。” 她这么一说,糜芜倒品出来了,方氏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陈婉华。 她虽然不怎么出门,然而郡主府伺候的人多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消息最是灵通,拾翠镇日里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私下里听见什么,免不得又要告诉她,一来二去,糜芜多少也知道些宫中和京中的动向,比如近来京中最关切的,就是崔恕的亲事。 国丧期间虽然诸事都得放下,但崔恕的年纪放在那里,无论如何也该娶亲了,虽然众人隐约都知道皇后的位置崔恕心里有人,但后宫又不止一个女人,是以京中的高门大户中,有不少人盯着的都四妃之位,早已经有人进言说除服之后应该立刻安排选秀,早些为皇家绵延子嗣,而秀女中最热门的人选,就要数英国公的两个女儿和太傅府的谢盈盈。 糜芜笑着看了眼陈婉华,方氏必然是听说了崔恕与她已经定下婚事,所以才带着陈婉华过来探探风声,顺便跟她提前结交一番,这做伴两个字,说的只怕不是现在做伴,而是将来做伴吧。 陈婉华被她这么一看,目光下意识地躲开了,跟着却又飞快地移回来,毫不畏惧地看向糜芜,就连下巴也不自觉地抬高了些,糜芜想到之前她随方氏进宫告状时的情形,对她的性子略略也有几分了解,便只是一笑,迈步向厅堂中走去,一边让座一边说道:“国公夫人和大姑娘难得来一趟,原本应该陪你们好好说说话,再留顿便饭的,只是今天有些不凑巧,我先前跟陛下已经约好了,过会子要一起出城一趟,算算时间,只怕陛下就快过来了。” 方氏刚刚坐下,听她这么一说,眼中便有一丝失望,算计却又欢喜地说道:“陛下也要过来?那可真是赶得巧了!” 跟着又问道:“陛下和郡主要去哪里?若是方便的话,让婉华陪你们一道去……” 她话音未落,陈婉华已经打断了她,沉声道:“母亲,陛下与郡主出行,闲杂人等怎好擅自跟随?母亲快别说了。” 糜芜微微一笑,道:“这次出去,是为着些私事。” 她话说到这份上,方氏也知道不行,况且自家女儿眼看也不肯去,便改口道:“我说顺了嘴,一时没想周全,让郡主笑话了。” 糜芜只是笑,陈婉华脸上有些过不去,便小声向方氏提醒道:“母亲,既然陛下要来,我们要么先告辞吧?” 方氏还没来得及回答,早听见门外伺候的小太监回禀道:“郡主,国公夫人,陛下的车驾已经到街口了。” 糜芜连忙起身,方氏带着陈婉华,也匆匆忙忙往外走,走到仪门时,崔恕穿着便服正走进来,当先向糜芜说道:“我有些事情脱不开身,来晚了一会儿,让你久等了。” 糜芜笑着说道:“也并不晚,我正与英国公夫人和大姑娘说话呢。” 方氏与陈婉华在边上听着,心里都有些吃惊。早就听说皇帝与昌乐郡主十分亲昵,然而今日亲眼得见,才知道原比外面传说的更加亲昵,别的不说,皇帝这样温存的神色,这样轻柔的说话,他们几时曾经见过? 方氏想起自己的筹算,便有些灰心,只默默地向着崔恕福身行礼,陈婉华低了头跟在她后面,虽然怅然若失,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却越发?了。 崔恕来的路上已经听说方氏带着陈婉华登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