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向何处。 崔恕的唇顺着她的耳廓,一点点绵密,一点点向下,这体验是前所未有的,他在沉迷,又察觉到她也沉迷,这情形越发鼓励了他,媚意在周身鼓荡着,叫嚣着,分寸与禁忌早已荡然无存,此时他只想彻底征服,让她心中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缠绵的吻变成急切,变成掠夺,惊涛骇浪般地席卷了糜芜,她不安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然而崔恕绝不容她反抗,只用身体牢牢地压住她的手,让两个人的贴得更紧密些,蜿蜒起伏的每一处,都丝丝入扣。 糜芜有些慌了,从未有过的羞耻与害怕,一刹那间眼前突然出现了那架晃动的竹梯,恐惧之下她努力想要把自己缩到最小,缩到他看不见的地方逃开这一切,然而崔恕不容她躲,只是强迫她越来越多地迎向他,糜芜在惊惶中急急说道:“放开,放开我!” 崔恕察觉到她的异样,然而他无暇理会,身体比头脑要诚实得多,此时他满心里只有贪恋,只有对怀中女人的必得之意,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虽然她总是不驯服,但他会让她接受这个现实,眼下他想退,只想索取,只想征服。 恐慌到了极点,竟化作刀锋霜刃。糜芜咬了牙,用力搂住他的背脊,将身子全部贴上去,另一只手勾了他脖颈,在他一恍神之间,含住了他的耳垂。 崔恕突然一个激灵,禁不住低低地呼了一声,脸上随即火烧火燎起来。这是全然不同的体验,他不再是主导,他甚至想要迎合,她可真是狡猾,一眨眼之间,她化身猎手,他则成了她的猎物,然而,这感觉同样让他沉沦。 身体绷紧了,精神却松弛下来,糜芜不紧不慢地吻着他,一点一点的打着转,吹着气,低低地笑着弄着,直到看见强横的男人闭了眼睛,微微张开薄唇,听凭她戏弄诱惑,恐惧如同退潮般消失无踪,这一刻,她才是主宰。 原来奋勇向前,从来就是最好的抵御。 糜芜轻轻笑着,灼热的指尖慢慢沿着他耳廓的曲线,滑过崔恕泛红的肌肤,他在她手下一点点柔软,一点点沉沦,已经完全忘了去征服,糜芜松开他,探手向他的领口,忽地扯开了。 发烫的肌肤突然触到空气,崔恕倏地睁开了眼睛,惊疑不定。 糜芜趁势从他膝上滑下去,一只脚踩着地板,整个身子撑在他身前压制着他,带着笑意向他凸起的喉结吻下去。 世界突然静止了,崔恕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待她进一步的行动,可身上突然一轻,耳边随即传来她的笑语声:“我要骑马去了,陛下自己坐车吧!” 崔恕一怔,本能地伸手去抓,只来得及抓住她裙角的一点,然而她不管不顾,刷一声扯开车帘,明亮的光线乍然冲进来,崔恕微微眯了眼,逆着光看她,她回身向他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领口。 崔恕垂目一看,身前的衣襟大开,露出贴里中衣,又有一小片肌肤,原来她那时扯开他的衣服,竟是存了这个心思。 心里有些微微的气恼,然而爱意更盛,崔恕自知不能衣冠不整地追她出去,只得放开手,她便笑着甩下车帘,向车夫道:“停车!” 车夫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完全勒马,糜芜早已经挽着裙角一跃而下,向着身后跟随的卫士道:“你的马给我!” 卫士自然不敢违拗,连忙跳下马来,糜芜翻身跃上,还没坐直,崔恕已经跟着下了车,皱眉说道:“上车。” 不过片刻功夫,他的领口又已经扣得严严实实,衣服也已经收拾得齐整,倒是手快。糜芜瞧着他嫣然一笑,道:“车里头太闷,我想骑马。” 崔恕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坐车,然而让她这样抛头露面地被外面的男人看了去,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于是便道:“你坐车,我骑马。” 这大约也是他让步的极限了。糜芜不再坚持,一跃跳下马,经过他身边时,崔恕有一瞬时的动摇,很想就这么耍赖一次,厚着脸皮跟她上车算了,然而她却在此时向他眨眨眼,低声道:“君无戏言。” 崔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只得沉着脸点点头,自去骑了马跟上。 车子重新走动起来,崔恕控住丝缰走在车前,耳上是热的,身上也是热的,可喉结处被她吻过的地方,却是凉飕飕的,就好像那被她扯开的衣领,此时犹然敞开着一般。 崔恕下意识地垂目去看,可领口处,分明已经扣得严实。薄唇不觉便抿了起来,她可真是难缠啊!似乎永远都不会让他遂心,然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爱不释手,几时她才会如他所愿,化成缕缕柔丝,只缠绕在他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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