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拿着《君论》道:“有几处不解,想来找师傅,管家告诉我师傅有客人,我便去后面等着了。” “一边听一边等?” 月明低头,一副听君处置的模样。 方溯道:“行了,哪处不明白?” 月明立刻打开,书上有她写的字,不过一知半解。 方溯道:“坐下说。” 方侯爷鲜少讲学,但讲的竟意外的好,由浅入深、明了易懂。 方溯在月明写的后面又添了几行,突然道:“你觉得萧炀如何?” “刚才那位?” “是。” 月明道:“并未了解,只听了师傅与他的谈话,觉得言谈有礼,进退有度。” 她心中烦的要命,要是真的进退有度,一个小辈凭什么问长辈的婚娶,要不是方溯给堵了回去,不知道还要说上多少。 可方溯虽然堵了回去,但是……什么叫如意公子这样的就好? “你对他评价倒高。”方溯稀奇道。 月明道:“不过臆断罢了。” 方溯道:“萧炀是陛下五公子,字如意,今年已经十六岁,为人不明,不过总归不是什么省心的。” “模模糊糊看了一眼,生的很好。” “是不错。众公子里,他应当是生的最好的。”方溯颇有兴味道:“喜欢这样的?” 月明一惊,断然否决,道:“当然不是。” “喜欢这样的也没什么,”方溯道:“只不过别对萧如意有什么心思。本候估计,他还回来,只不过就不知道是找你还是找本候了。”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中州不比堑州,天潢贵胄多的很,事情也错综复杂的很。所以啊,”方溯一支手拈起礼单,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是。”月明沉默了一会,道:“师傅,我真的不喜欢如意公子那样的。” 方溯拍了拍月明的肩膀,道:“慢慢看,喜欢哪个和本候说,本候给你抢过来。” 她一下子想到剑坠的事,又补充了一句,“嗯,你也要问问,那个人的意思。” “是。” …… 方溯回中州之后比在堑州还要忙,整日都很难人影。 下午天正好,月明在亭子里看书练字,管家时不时来找她,给她递礼单。 “这难道不是要等师傅回来看?”月明道。 管家躬身道:“侯爷说了,她若不在,所有的事情都由小侯爷决定。” 月明第一次接手这种事务,自然不知道如何处理,并没有不懂装懂,反而道:“侯爷以往是如何做的?” 管家道:“侯爷以往照单全收。” “全收?” “是。” 月明道:“那便全收吧。” 管家笑道:“属下看,小侯爷处理事务的模样倒有些像侯爷。” “那倒是,”下笔用力了,最后几个字已成了枯笔,“我的荣幸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