瞩,今次与那草原为盟,正是行那远交近攻之策,想我瀚国之名,未来数十年必威震朔方,周围搓尔小国,惶惶不可终日矣……来,为明皇,为公主,大家满饮此杯!” 一中年士人大声说道,周围士子们轰然响应。 士人们正仰头痛饮,旁边座上却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耻笑之音, “明皇?真正可笑,不过一卖女求荣之辈耳;吾辈朔方男儿,功名志向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殃殃大国,未来却要靠一弱质女子承担,可悲!可叹!可怜!可耻!” 一众士人皆羞怒不已,和亲的伪装被撕下,暴露出国-家之间赤-裸-裸的肮脏。 声音来自那个陌生的独自海饮的士子,只见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步履趔趄走近士人们相聚的地方,粗鲁的一把拿起一只最大号的毛笔,胡乱的在硯中搅动几下,然后,在观风楼雪白的墙壁上泼墨写道: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避祸他走,哪堪流落朔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龙脊宫口。 墨迹酣畅淋漓,写毕,这士子扔笔戟指众人,大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脚步踉跄,终于撞倒几只长凳,趴伏桌上,一醉不起。 众人被他这一番表现惊的目瞪口呆,那为首的士人更是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反,反诗啊,这是反诗啊。” 半晌,终于缓过来的众人才知大祸临头,不敢怠慢,派两个手脚灵便的骑马速报提刑司,剩下一众人,包括掌柜的领着几个粗壮的伙计,把这猖狂士子团团围住,生怕他醒来跑掉,留下大伙顶缸。 不多时,大批提刑快手劲捕赶到,一条铁链锁了犹自醉酒的士子,连带观风楼上上下下,士人,伙计,酒客,通通带走,更留下得力捕快看守此楼,尤其是那面墨迹淋漓的墙壁。 转眼押到提刑司,两名天官,一名观察,一位总捕皆在堂前等候,醉酒士子被掷于堂前,犹自呼呼大睡;当班的捕头把案情给几位大人逐一分说,几人不禁神色大变。 “拿水来,给我泼醒这杀才。”总捕冲手下喝道。 “慢来。”观察止住总捕,“总捕泼醒他,意欲何为?” “当然是严刑拷打,务必追出背后指使之人……”总捕心直口快。 “然后呢?”观察一双小三角眼盯住总捕不放,这五大三粗的总捕竟被盯出一身的冷汗,是啊,然后呢?不管以后牵扯出谁来,都必然是宫庭震怒,人头滚滚,这提刑司参在其中,又如何拔的出脚?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天官一旁言道:“观察说的极是,这人就不能让他醒来,起码,不能在我提刑司醒转,否则,事大矣;宋兄以为如何?” 宋天官把眼一眯,“在老夫看来,不仅不能在我提刑司醒转,这人都不能留在我提刑司大牢!” 观察把手一拍,“妙啊,宋大人说的极是,此人即牵渉逆反重罪,当然要送往黑狱看押才算妥当,我等实情禀报上去就是,这等谋逆大事,又岂是小小的提刑司能过问的?” 几个老狐狸相视一笑,立刻行动,手脚麻利,有上奏的,有潤色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由总捕亲自看押,即刻把犯人押往黑狱,临行前观察还嘱咐道千万莫要让此人醒来,更不要听他任何胡言乱语,实在不行,便再灌他几口老酒也是好的。 一行人直奔黑狱,狱官一边核查问书,一边问道:“此人何罪?一醉酒之人也要送来此处,贵司可是越混越出息了?” “不知何罪,要不你老李去问问?”总捕和狱官有些交情,附耳说了几句,狱官大惊,忙摇手道: “你莫与我说,莫与我说,我就是一牢头,可掺杂不起,黑狱深处还有一间牢房空着,这人既这般要紧,便关了去吧。” ……………… 黒狱最深处,七拐八绕的,关着瀚国最危险,最要紧的犯人。 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李绩展开神识,扫过周边一间又一间的牢房,终于在一处牢房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犯人;他没有象其他人那样锁链缠身,而是被一只黑色长钉自腰腹处钉于地下,这种伤势换作普通凡人早就没命,而此人却呼吸正常,竟是生命无忧。 能感应到对方身体中那股浓郁的木灵之气,这必定便是蓝喜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月桂大哥。 采用这种方式进入黑狱,李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飞剑开路,摧枯拉朽,扫荡黑狱,救出月桂,他不是做不到,然后呢? 即在凡世行走,起码表面上便应遵守凡世的规矩;有些事不是不可以做,但要有正确的方式,要给瀚国皇室,以及背后的小孤山留足转圈的余地,否则这不是救人,而是宣战。 这里是一国之都,有强大的政权,有百万常住的人口,容不得术法飞剑乱飞,凡人真若有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