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冷冽,很奇怪,这次她颈后一点汗也未出。她看向李凌川后方,那里除了树木院墙、野草荒地,就没有任何人,这儿本就不是个常有人光顾的场所,而峭壁之下,谷底深深,一切皆可掩藏。 “李公子把我错认成别人好几次了,” 王小花说着,从崖边回身,面向李凌川走去,“我不过来这里吹吹山风,哪里会做什么傻事?” 李凌川愣了愣,在面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中,一下子又局促起来。但想到这里地处后山、没有旁人,就还是鼓起勇气,抬头向她看去。 他们都长大了,她也一样,但跟他记忆里却好像没有那么大的不同,还是会让人印象深刻,身体舒长敏捷,举止之间仿佛也蕴含着某种说不出的力量,表情…… 她此时没什么表情。 但停在他面前的时候,她笑了笑:“我的名字就叫小花,不难记住。” “……” 李凌川木讷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在慢慢习惯给她做掩饰的状态了。 一阵山风又起,她稍稍耸起肩膀:“有点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 并肩往回走,李凌川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压抑自己的紧张上。 现在到底应不应该说话?应该说什么话? “对了,你叫我李凌川就好了、或者凌川。” 她稍顿片刻,道了声好,然后在一株树旁停住。 李凌川有点不解,她解释:“容我稍稍整理下衣裳。” 她走到树的另一侧,背对他。这株树树干并不粗,单人可轻松抱住,李凌川还是能看见她的背影,当下忙也转过身去,避而不视。 衣带轻擦,浅浅的窸窣声。 李凌川听了更紧张,只下意识把双手在身前交叉摩挲着,缓解自己的局促。 他完全不记得方才她其实衣装整洁,并无任何需要整理之处,更遑论在白天户外,在跟他同行之时,忽然间要这般整理衣裳。或许是因为不管她做什么,在他印象中那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忽然,一条带子呼的一下从他身前甩过,奇怪,这是怎么回—— 带子在身前迅速拉紧收至脖颈,一股大力随即将他向后猛拽,李凌川脚下无法控制地后退,砰的一下撞上背后的树干,脖颈上的衣带在树干的借力之下收得更紧,窒息中几乎失去还手之力。 “……文……仪……” 抓住勃颈处已经绞成绳子的索命衣带,李凌川什么也看不见,挣扎呼吸间心脏仿佛掉进一个无底窟窿,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 华文仪居然要杀他?! 王小花背对身后,脚下向后抵着树干,借助肩膀和身体的重量将拧成绳子形状的衣带死死绞在手里。 李凌川还在试图挣开,衣绳晃动、摩擦,她咬紧牙关,手心、肩膀火辣辣的,不敢松懈丝毫。有树干做掩护和借力,这样的挣扎她只要撑住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好,李凌川不会有办法脱解。 双眼死死盯着脚下稀疏的青草,跟她对抗的挣扎力道在减弱。最危险耗力的部分看来已经过去了。充血的手指冰凉凉的,山风还在从身后的深谷吹来,那是李凌川待会儿会彻底消失的去处。 你也不想这样的,她告诉自己,是他在逼你。如果任他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 嘴唇也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让人反胃。恍惚间周遭一切瞬时陌生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杀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