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说道。 她低着头说不出话。 “往后,你可还愿意跟我们一同出来?” 她点了点头。 他一边看向那边寂然无声的叁人,视线再落回来:“那更得记住,这些都是刀头舔血的事,容不得半分错处。军令状那边,就是不能成功,也自有我来扛着。但你们若是出了个好歹,咱们谁能扛得住。” 王小花眸中动了动,侥幸之心荡然无存,船板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再打哈哈。 这是江棠镜自认为的,罚王小花的第一次,也当是最重的一次。所幸王小花很伶俐,懂得举一反叁,一开始笨拙一些,但是领悟得很快,跟着出任务叁四回之后,就没再出过什么要紧的纰漏,并且还能在些关键节骨上十分助力,是个不错的好下属,他也没再因为那些而再罚过她。 直到在破庙里被赵晨晨突袭那回,她又出了一次纰漏,但当时那也算不得什么,他记得自己也未曾加以责怪。 天色黑了下来。江棠镜从都尉府回了百鹰山庄,面色阴沉,并不好看。 江老庄主又跑别地儿自在去了,江棠镜自己坐镇山庄,这些年来时常如此,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没一会,一个侍从过了书房来,低声说了些什么,江棠镜听完一边点头,声音平静,但隐隐可察得有些抖擞之意:“果然是沉不住气了。” 侍从得令,退了出去。 ****** 清晨的郊野之间,露生寒气,日光微暖。朱红大门吱呀打开,山庄门房小厮打了个哈欠,提着扫帚出来半睁着眼扫着门前,正待回身,却见斜刺那边,一匹黑色骏马悠悠闲闲,兀自低头吃草,不由有些诧异。 走上前去,四处张望不见人影,小厮上前看看马儿,惊见马鞍上一大片暗红血渍,顿时倒退两步,视野里随即见到几步开外,一个黛色人影趴倒道旁,一动不动,压倒了一片杂草。 小厮提着一口气缓缓上前,看她后肩有箭伤之迹,试着把人翻过了身。 一股重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皱起眉,而待得看清人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小花姐?!”他惊叫起来,慌慌张张伸手去试鼻息,好一会才手脚并用把人吃力抱起,向山庄里奔去:“快来人啊!救命啊!” …… 江棠镜大步踏进王小花的院子,正待走进屋中,差点跟匆匆走出的丫鬟迎面撞上。 “少庄主……” 丫鬟手中木盆里装着的衣裳血迹斑驳,他脑中嗡的一下,两步奔了进去。 视野里一只白得发青的手臂突兀得让人心惊,榻上之人让丫鬟扶住坐起,黑发乱糟糟挡住了垂下的脸。大姚坐她身后一边上药,听得动静,面无表情地平平视来。 “……小花怎么了?” 江棠镜声音有些嘶哑,上来扶起王小花的头。 大姚手中包扎,声音毫无起伏:“右肩有箭伤,深了些,筋骨恐有所损伤,” 他停了一停,目光变得复杂:“但小花怕是……小产了。” 江棠镜顿时愣在原地。 “我不熟妇科,已遣人去城里请了大夫,” 床边一大盆血水,搭着沾了化开血迹的白色巾子,身后门响,几个丫鬟捧了炭盆进来,摆在床边,再将满是血水的盆子搬走,凄冷的屋中方才起了点暖意。 “但她失血太多,我怕她熬不过这天去。” 江棠镜脑子发懵,冰凉指尖摸了摸王小花毫无温度的脸,怎么都不能相信大姚的话。这么精神强健的小花,这张本生气十足的脸,怎么会过不去今天? “……都要什么才能救她?我去找来。” 大姚嘴唇动了动,困难地开口:“汤药虽也少不了,但能不能醒的过来,就看小花的造化了。” 江棠镜沉默片刻,一直捧着她的脸看着,摇了摇头:“她不会过不去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