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自己好端端地待在房里养伤,究竟是怎样惹怒了司业您的。即使您身为司业也不能无缘无故掌掴学子吧,还请司业给贾蔷一个说法!” 柳司业还没开口,学子们便抢先向贾蔷喷射毒液了。 “呸!揣着明白装糊涂,竟还反泼脏水给司业!真真是个黑心肝的东西!” “一巴掌算什么,对你这种无耻之徒,一百巴掌都是轻的!” “你不配和司业说话!要说法是吧,我们给你!” “违反禁令,擅自带女人入国子监行男女之事,我等敲门警告亦不加收敛。猖狂如斯,你贾蔷可真了不起!” “下流玩意儿,滚出国子监!” “滚!!滚出国子监!” 突然遭到无数学子的指责,贾蔷惊惶无措。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国子监成百上千的学子竟然联手诬陷于他。 贾蔷气得两肋发疼,大声辩驳道:“你们胡说八道!我昨日受了伤,一直待在房间里养伤,晚上房门都没跨出去过,怎可能去外面带个女人回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便是没有做过,你们休想用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我!” “国子监看守严格,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带人进来的,而今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们。”范监丞扬手制止了吵吵嚷嚷的学子,携带着寒冰烈焰的眼神,直直刺入贾蔷的骨肉,声如洪钟问道:“说!你的同伙是谁!是何人助纣为虐!” 贾蔷继续否认,然而在数百人的严词谴责面前,他一人的辩驳显得无力极了。说破了嘴皮子,也无人信他。 人生首回尝到了受冤枉的滋味,贾蔷心里五味杂陈,苦涩、委屈、愤怒……齐齐涌上心头,极不好受。 辩解无用,贾蔷气红了眼睛,朝着众人吼道:“我没有!你们合起伙来冤枉我!我要找祭酒讨回公道!” 人群里,宋青高喊道:“昨儿夜里我们几百双耳朵都听见了,证据确凿,即便李祭酒来了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袒护你。” “袒护”两字落地,不少人想起了国子监祭酒李守中与贾蔷所在的贾家乃是姻亲关系,心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边刚提到李守中,他已气势汹汹杀到了现场。 李守中挤进来什么都不问,先是一顿斥责丢到众人头上。“讲学时间已到,你们一群做先生做学子的,不去堂室里听讲课,聚在一学子寝舍面前,成何体统!” “还不快快散开,该干嘛干嘛去!” 李守中话音消散,本就有那么点想法的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的意味深长了。 柳司业无视李守中之言,怒目刺向贾蔷。“贾蔷!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何人助你暗度陈仓,带了女子进来行那苟且之事!你若乖乖交代了同伙,我等或可能对你从轻处置,否则……” 话到此,柳司业便住嘴了。 贾蓉看了看贾蔷,又瞅了瞅李守中,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机会。 他站到沈若虚身后,用他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嘴巴,而后不着痕迹地用唇语与百灵交流,命她控制了住贾蔷说出是李守中背地里帮了他。 百灵捂着嘴笑着点点头。 两眼盯着李守中,贾蔷仿佛看见了救星。他张嘴要向着李守中喊冤,却惊恐地发现到嘴的话变了。 “是……是李祭酒帮的我。” 周围静默了一下,突然哗然一片,喧嚣声冲天掀地。 在场所有的学子均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守中,眼神统统带上了鄙夷,下意识远离他。 柳司业气得俩腮帮子发颤,“好!好你个李守中!” 范监丞横眉竖目地瞪视李守中,指着他的鼻子道:“身为国子监祭酒,却滥用职权,视禁令于无物。你不配为国子监祭酒!我要上奏,请圣上剥夺你之祭酒官职!” 李守中的脸上一阵黑,一阵青,看向贾蔷的眼神仿似要吃人。他忍无可忍,当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贾蔷!休要无中生有!含血喷人!” 望着李守中愤怒的嘴脸,贾蔷心里发紧,面上的血色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慌里慌张地摇摆双手,有心解释,刚才的话并非出自他之意愿。不成想,出口的话又一次的变成了中伤李守中之言。 “李祭酒你别瞪我,我害怕。柳司业我交代,我统统都交代了。说好了的要对从轻处置的,你可不能反悔。” “三天前,李祭酒突然来找我借银子,我趁机提出了要他带我到外面泄火气。李祭酒却说他直接帮我带人进来即可,出了事有他担着,于是我就答应了。若早知道他是个不顶事的,我当初说什么也不敢违反国子监.禁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