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鳌头。不过今日怎么没见二公子?” 顾服顺斜那人一眼, 并未搭理。幸好旁边又有人上前来恭贺顾家大公子大婚之喜, 顾服顺这才又重新挂上笑脸。 今逢大喜,顾服顺又吃了酒,一脸的红光满面,回礼道:“同喜, 同喜。” 左丞这般人物,平日里都是碰不着的,如今难得有此机会,众人更是殷勤。一瞬时,这场婚宴似乎对转的主角,众人对顾韫章和苏细的关注,皆转移到了顾服顺身上。 如此一来,苏细不知为何,反倒松了一口气。 喜堂上热闹非凡,顾韫章双目失明,由路安在前头引路,走得极慢。 苏细也只能放缓脚步,慢吞吞随着他走。 苏细垂目,隔着一方帕,视线所及之处,是男人穿着皂朝靴的脚和那柄翠色盲杖。 虽前头有人引着,但顾韫章手中盲杖却不停。敲敲打打,甚至差点戳到她的喜鞋。 苏细抬脚,朝那盲杖轻踢一脚,提醒这厮身旁还有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却不想顾韫章似是疑惑,又将那盲杖移过来敲了几下,正抵着她鞋尖,挡了她的路。 正此时,盖帕又作乱,挡了苏细视线。苏细不防,脚步一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赶紧拽住手中红绫。正牵着红绫另一端的顾韫章被苏细的力道一带,也跟着脚步一乱,两人跌跌撞撞的挤成一团。 “娘子。”素弯赶紧扶住苏细。 苏细抬手稳住自己头上的翟冠,听到周围传来细细碎碎的笑声,道:“果然是个瞎子。” 苏细蹙眉。她原本以为顾韫章虽是个瞎子,但在左丞庇护之下,好歹有些脸面,却不想处境如此艰难。 这样一想,苏细竟觉得这人还有几分可怜。她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之心。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此情此景,与她寄苏府,寄杨氏篱下,又有何不同? 苏细暗自攥紧手中红绫,指尖轻动,扯了扯。 旁边没有动静,苏细想,这呆子果然不懂她在做什么。 突然,那边红绫也传来几分力道,轻轻的,带着红绫细腻的丝绸触感在掌心滑过。就像是男子在安抚于她。 苏细一怔,不争气地红了脸。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喜婆的声音穿透喜堂,在众人的恭贺声中,苏细与顾韫章拜完了天地。 苏细被引入喜房。 顾韫章身子不好,不能多吃酒,顾服顺便替他挡了酒宴,直接让他也去了喜房。 顾韫章在京师内虽未有什么至交好友,但总有些人咸吃萝卜淡操心想看笑话。几个纨绔子弟吃了酒,红脸关公一般随顾韫章一道入了喜房,东倒西歪推搡过来,嚷嚷着说要闹洞房。 一纨绔道:“顾大公子,快些揭盖头,让我们瞧瞧你这新妇吧!” “是呀,兄弟们可都等着呢,若是不好看,兄弟们可立时就带你去青巷瞧好的!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纨绔爆发出一阵嘲笑。 顾韫章手拿玉如意,指骨纤瘦,肤色白皙,甚至比那玉如意还多一分温润。 他站在苏细面前,只淡淡与那些纨绔子道:“新妇虽貌比无盐,没甚姿色,但既已娶,自当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个瞎子,居然敢说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纨绔子们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并嘲讽言:顾韫章一个瞎子,确实只能娶一个丑妇来“一生一代一双人”了。 “顾大公子,正所谓这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就算再丑,你也不能藏着掖着,将人日日关在屋子里头,闷在这方盖帕之下呀。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快掀盖头让咱们瞧瞧这无盐女……” 哄闹声中,顾韫章面色不变,只抬手举起玉如意,轻轻往前一挑。 文王百子锦袱被掀开,露出端坐在喜床之上的女子。喜房内的污言秽语顿时消失无迹。 花颜云鬓,桃腮杏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