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打扮后往皇宫去, 却不想连宫门都没进去就被遣返了。甚至因为马车上的相府标记,所以路过市集时还被扔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一朝云泥, 梁氏坐在马车内,神色呆滞。明明昨日里还好好的, 怎么今日就变成这样了呢? 梁氏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一阵钝痛后才缓慢松开。竟不是梦, 可若不是梦,为何如此恐怖。 梁氏坐着马车,浑浑噩噩回到顾府,她撩开马车帘子, 看到面前巍峨肃穆的顾家高门,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到一阵极大的心慌。 “大娘子,定不会有事的。”冯妈妈虽如此安慰,但说此话时眼神却是虚的。 …… 顾服顺已经两日未归,谁也不知宫中如今是何情势。第三日时,顾颜卿终于从宫里出来了。 “儿啊,儿啊,如今是什么情状啊?”梁氏三日未休息好,双眸通红也不知哭了多久,整个人仿佛突然老了十岁。 顾颜卿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并不知道顾服顺对李阳做的事,可他必须要解决这件事。父亲已被圣人关押入锦衣卫昭狱,这件事也交给锦衣卫来查了。人一旦入了昭狱,要再想出来那可就难了。 虽然顾颜卿已替顾服顺打点过昭狱内的人,让他父亲在里头能得些照顾,但锦衣卫昭狱可是公认的虎狼之穴,多呆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 “无碍,我能处理好。”顾颜卿安慰完梁氏,扶她进屋,唤人,“冯妈妈?冯妈妈呢?” 冯妈妈疾奔过来,一脸的热汗,双眸惶惶不安的落过来,“公子。” “好好照料母亲。” “是。” 安顿完梁氏,顾颜卿出了屋子,往顾服顺的书房去。书房内空荡荡的十分冷清,就连桌上都是不知道放了几日的冷茶。 顾颜卿伸手灌了一碗茶,单手撑在桌上,声音嘶哑,“周林,父亲派去给李阳治病的那个医士,现在哪里?” 周林立刻迈步进入书房,“是府中家医。” “人呢?” “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能不见了?”顾颜卿猛地砸掉手中茶碗,面色狰狞咬牙,“找,一定要给我找出来。” “是,是……” …… 天色昏暗下来,这一日仿佛无比漫长,其实又无比普通。 苏细在屋内听到唱星和素弯八卦李阳一案时,心情无比平静,甚至脑中只有一句话,“终于来了。”因为从第一次见到李阳时起,苏细就知道,这一日或早或晚总会到来。 她抬手,扯开面前的牡丹帐幔,指尖略过上头的精细绣纹,再看一眼这间富贵香闺。荣华富贵,过眼云烟,何必执着? “养娘。”苏细穿好绣鞋,下意识透过半开的窗户朝书房处看一眼,问,“顾韫章呢?” 养娘道:“路安说郎君去祠堂了。” 祠堂?这个时辰怎么还去祠堂? 苏细随手拿一件披风,也没让人跟着,提一盏红纱笼灯便往顾家祠堂的方向去。 这不是苏细第一次去顾家祠堂,她很熟悉路,只片刻便到了。 祠堂内,那蓝衣老媪正在点香,顾韫章坐在一个蒲垫上,背对着她,苏细只能看到他穿着素衫,纤瘦而沉静的背影,在袅袅香烟之中仿佛隔了一层云山雾绕,不似真人。 苏细上前,将手中的红纱笼灯放到一旁,然后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顾韫章听到苏细的声音,也不意外,只轻笑道:“想在这。” 苏细歪头,仔细盯着顾韫章的脸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