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肩膀怎么伤了?” “无碍。”邓惜欢回了自己房间,先处理包扎了伤口。月色凝结, 寒风簌簌, 他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 心中的不安感越发明显。终于,他按捺不住,推开了房门,往书房去。 书房内灯火通明, 里面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突然,他父亲一声怒吼,“不想干就给老子滚!” 书房的门被人打开,走出几位朝中大将。 这些人都是父亲门下的人,与父亲关系素来不错,到底是什么事会逼的父亲将这些人都赶了出来? 书房内的谈话声已经断了。 邓惜欢站在房廊下,看着书房里的人断断续续走出来,走了一小拨人,还剩下一大拨人。 父亲不知与那些人说了,然后又挥挥手让他们去了。 邓啸脸上怒气未消,那双眼凌厉凶狠异常。这副样子的父亲,邓惜欢只在战场上见过。 邓惜欢抬脚,走进了书房,他唤,“父亲。” 邓啸转身,看向邓惜欢,皱眉道:“没抓住人?” “是,顾韫章说已经送进宫了。” “嗯。”很意外,邓啸居然像是已经料到这件事了。他单手撑在书桌上,突然笑道:“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顾韫章,我以为他是一头秃了毛的小鸡,没想到居然还是一只正在长翅的雄鹰。” 邓惜欢没太听清楚邓啸在说什么,他的视线穿透邓啸,看到了他父亲身后的盔甲和弯刀。 “父亲,您又要出去打战了吗?” 这些盔甲和弯刀是邓啸的宝贝,除了上战场,邓啸一直将它们放在衣柜内,从未在京师内出现过。因为京师有京师的规矩,在京师里就有在京师里该穿的衣服。 邓啸抬眸看邓惜欢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拔出自己的弯刀。 锋利的弯刀上有些许磨损,那都是砍人骨的时候留下的。这把弯刀从小就跟着邓啸,是他这几十年来征战沙场的好兄弟。 弯刀表面倒映出邓啸那张充满杀意的脸。 邓惜欢看着面前的邓啸,突然面色大变。 他猛地往后退一步,一脸的不可置信,但还是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父亲,我只问一句,你一定要我将那大金探子抓回来,是因为顾韫章,还是因为我们自己。” 说完,邓惜欢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邓啸,心中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的眼眶禁不住红了。 邓啸也直直地看着邓惜欢,他道:“我别无选择。” 邓啸的这句话,就像是重锤砸在邓惜欢心尖。 “父亲,不会的,你不会的……” “欢儿,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也该知道了。”邓啸放下弯刀,去穿挂在木施上的铠甲。 邓啸年纪虽已四十多,但身形依旧丰硕结实。他慢条斯理穿戴好铠甲,佩戴上弯刀,语气深沉且晦暗,“你知道那个金国探子入宫后,等待我们卫国公府的是什么吗?” “父亲,我们卫国公府效忠大明数十年,区区一个大金探子,圣人是不会信的。” “愚蠢!”邓啸的声音陡然增大。 他转身看向面前的邓惜欢,看着他儿子这张刚毅的脸。 “是我把你教的太不通世故了。我本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出什么差错,可是现在差错来了。” 而这个差错就是顾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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