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天上的月亮,是不是有一道门?”白池初说完,又轻轻拽了拽。 陈渊顿足,顺着她的视线,抬了头。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月亮,祖母告诉我,那月亮上有一道门,只要有缘人瞧了,那道门便会打开。” 陈渊的眸色突然凝住,缓缓地移到了她脸上。 “你知道那里头有什么吗?”白池初卖乖的看向了陈渊,仰望的眼睛里映入了皎皎月色,泛出了星星点点的光晕。 “什么?” 陈渊的喉头滑下,移开了视线,跟着她一同仰了头。 “里面有一位很美的仙女,会冲着你微笑。”白池初提了脚步,脸色显出了些许遗憾,“不过,我一次都没有看到。” “祖母说我不是有缘人,皇上看到过吗?”白池初问陈渊。 转过身才发现陈渊的脚步并没有跟上来。 “皇上?” 陈渊收回目光,跟了上来。 “走吧。” “皇上瞧见了?”白池初追问。 “没有。” 陈渊的脚步渐快。 白池初并不知道,苏太妃死的那个夜里,月色也是这般皎洁。 白老夫人抱着惊吓过度的陈渊,明月正好挂在房间的窗台上,“你瞧瞧,你娘在那里头冲你笑呢,她一点都不吓人,她还是那么美,像仙女一样。” 陈渊看到了。 看到了白池初所说的景象。 眼前的血色随着那轮明月,渐渐地冲淡,陈渊的眼里才开始慢慢有了神色。 才敢走去他娘的身边,趴在她身上哭。 很多年过去了,他再瞧,什么都没有。 倒没想到,白夫人用了同样的谎言,再去诓了人。 ** 正殿内,王嬷嬷早候着了,所有的洗漱用品都备了两份。 她知道皇上一去,娘娘多半会跟着回来。 娘娘那性子,恐怕也就皇上能震的住。 娘娘出嫁的前一日,老夫人见了皇上,她也在场。 “那丫头的性子,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你要是逆来顺受,什么都依着她,她八成以为你好欺负,压根就不会看你一眼,要想让她上心,就得先降住她,等她吃了瘪才会对你另眼相看,皇上也别怨我老婆子偏心,要为难皇上,实属这汴京城除了皇上,也找不出第二个能降得住她的人。” “老婆子跟前也就只有这么个姑娘,皇上就担待些。” 皇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点了头,“老夫人放心。” 王嬷嬷忆起这事,便叹了一声,那白老夫人一双眼睛当真会看人,换做第二个,还真是拿娘娘没办法。 在安王府也就罢了,进了宫都成了皇后了,娘娘竟还在想着避孕。 白池初身中相思粉的第二日清晨,陈渊就找了王嬷嬷,“去查查白姑娘身上的香贴哪来的。” 王嬷嬷去查了。 滢姑和倚瑶似乎都不知道,那便是白姑娘从白府出来前,就已经悄悄备好了。 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连避孕的法子都想好了。 后来陈渊对白初次说的那句,“是你先勾引本王的,不是吗?”也是意有所指。 说的不是她身中相思粉后的媚态,说的是她的本心。 就算她没有中相思粉,她也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勾引他,让他要了她。 陈渊夜里的瞌睡一向很浅。 新婚当晚,事后白池初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贴了香贴,似乎还不放心,又在枕头底下放了一个香囊。 第二日那个香囊就被陈渊换出来,给了王嬷嬷。 “查查是什么。” 实则不用查陈渊都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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