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太子被白婉凌毒死了。”当初浮萍将消息告诉太后的时候,太后差点一头就栽在地上。 太子就太后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倘若当日白婉凌不被送出宫,她也活不长。 这件事太后才让浮萍查到死去的王大人身上,白池初那头已经找上了墨皇后,直接将墨皇后装疯卖傻的伎俩拆穿。 墨皇后疯了一事,太后也不是没怀疑过。 在陈渊放出风声要去见墨皇后之前的那个夜里,太后就去看过她一次,墨皇后正是犯病时,当着她的面,抓了那烂茶叶桶里的东西,直往嘴里塞。 太后便打消了主意。 后来就是安平,她都能往死里掐。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谁知道,都是装出来的,她竟费这了番苦功夫,非得要将她唯一的孙儿给毒死。 一家人的蠢货,都不需要旁人动手,自己就窝里斗死了。 又添了一桩笑话。 太后在床上休养了几日,今儿叫白池初过来,也才刚能下场走动。 “留不得了。” 太后对浮萍说道。 既然没疯,别说是太子的事,单就当年她参与夺嫡的那些陈年旧事,也是留她不得了。 “明白。”浮萍领了命。 ** 白池初刚回去,才让滢姑炖了一碗银耳甜汤,还没来得及喝上,王嬷嬷就从外进来。 “墨皇后死了。” 白池初停了手里的勺子问,“皇上处死了?” “自缢。”王嬷嬷从前殿回来,也是刚听地牢的人同皇上在禀报。 这回个个都愣了。 墨皇后惜命的很,那日被白池初带走后,还嚷着要安平救她呢,这才几日,她就想通了,舍得自尽了? 白池初也没心思再喝汤,去了景阳殿看安平。 墨皇后自缢的消息,也没有谁刻意去封锁,不过一晌午的功夫,几乎就传遍了。 安平的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 自打那日之后,就喜欢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膝盖发呆。 身边伺候的人倒都是白池初把过关的人,尽心尽力,没什么闪失。 景阳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事,大多都心疼,那墨皇后装疯让安平伺候也就罢了,还硬了心肠,要弄死自己的女儿。 摊上这么个母亲,谁不伤心。 “公主,墨皇后,没了。”南枝轻轻地走到安平跟前,告诉了她。 南枝以前是在后殿伺候白池初,上回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就被白池初派到了安平身边伺候。 安平身边之前的那些小丫鬟之前跟着安平闹惯了,一遇上事,还没有安平能撑。 南枝说完,安平呆滞的目光才有了一点波动。 “死了?” 安平这两日没怎么开口,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嗯,自缢。”南枝坐过去,扶住了她的肩头,柔柔说道,“估计心里还是对公主有愧。” 再如何歹毒,再如何恨,那也是安平的母亲,人都死了就给她留一份念想,早日走出来,才最重要。 安平当时没什么反应,等过了一阵,呆木的眼睛里便流出了眼泪。 南枝正在帮她擦,白池初人就到了。 “娘娘。”南枝将位置让给了白池初。 安平下床才俯了个身,就被白池初一把扶了起来,“陪本宫去外面走走。” 整日呆在这屋里,光线暗沉不说,又压抑,堵在她心口的郁气怎可能散的出来。 景阳殿实则很美。 当初安平公主是先皇唯一的掌上明珠,要什么给什么,殿里的花花草草多,后来陈渊上位,也是维持了原样,两人出了主殿,跟前两个圆形的月洞门,就如两只大眼睛,将对面园子里春色露出了一二。 从墨皇后发病,安平就没了心情回来散步。 如今人没了,人往那园子里一站,满园的春色就在眼前,胸口倒也突然松了些。 “都春天了。”安平轻轻感叹。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