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娘痛呼一声,随即喜笑颜开地摸了摸洛神的脸,喜气洋洋地说:“哎呦喂我的乖女儿,你可真是的我的宝贝心肝儿,我的摇钱树。” 陈生说:“四千两黄金。” 楼外夜色渐浓,雕花灯笼悬上檐壁,哒哒马蹄踏碎烛火,只留得一地摇晃灯影。薛白侧过脸来,紧盯着万花楼的牌匾,深如幽潭的眸掠过几分若有所思,良久以后,他问身旁的侍卫:“王妃在此?” 向他报信的侍卫吞吞吐吐地说:“回王爷,王妃他的确……” 薛白撩开眼皮,见侍卫面色有异,便不咸不淡地问道:“他在做什么?” 侍卫硬着头皮说:“与陈侍郎家的公子争抢花魁。” 薛白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平静道:“本王知道了。” 说完,他抬脚步入楼内。 来这万花楼的人,本该是为寻欢作乐,而薛白却神色寡淡,眼角眉梢全是漫不经心。莫说寻欢作乐,他连多看一眼的举动都不曾有,更何况薛白向来不喜有人近身,见他气度不凡,妄想扑来者不在少数,只是这些姑娘们但凡稍有动作,侍卫就会出面阻拦,自然引人注目。 幼清正心不在焉地到处乱瞄,才要张口,忽而瞥见缓缓走过来的人,他睁大乌溜溜的眼睛,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一把扯住沈栖鹤的衣袖,再顾不上竞价,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沈栖鹤一溜烟儿地躲到画屏后,假装自己不存在。 金九娘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上前一步,“公、公子?” 与陈生坐在一起的书生则欢喜道:“难不成是这小公子发觉自己玩儿大了,打算要反悔了?”他不住地恭维道:“看来还是陈公子更胜一筹。” 陈生点了点头,心头却隐有不安。 沈栖鹤摸不着头脑地问幼清:“怎么了?” 幼清不太确定地说:“我刚才好像、好像看见王爷了。” “从嘉王?”沈栖鹤下意识问他:“王爷有没有看见我们?” 幼清迟疑着点了点头。 沈栖鹤又问他:“你躲什么?” 幼清回答:“心虚!” 连心虚都说得理直气壮。 沈栖鹤赶紧甩开幼清扯着自己的手,没好气地说:“我他娘的迟早要被你害的只能回老家种红薯。” “不行,你还不能回金陵种红薯。”幼清苦着脸说:“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沈栖鹤面有菜色,“你别说,我不想听。” “我失忆了,现在和这个王爷根本就不熟,而且还有一个郎中说我怀孕了。”沈栖鹤不听也得听,幼清自己凑过去主动跟他说:“娘亲说这都得怨你。” 沈栖鹤大惊,“你们别胡说,不是我干的。” 幼清不理他,“反正一觉醒过来,这两年发生过什么,我都忘记了。” “当真?”沈栖鹤一乐,又半信半疑地问道:“幼清清,这样说来,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问我借了几千两黄金的事儿?” 幼清才不上当,“不记得,算了,不还了。” “这可是我攒了十几年的老婆本儿,你打算赖掉了?”沈栖鹤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他随意往外一瞅,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深黑的瞳眸,当即连连后退几步,结巴了,“王王王王爷。” 幼清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 沈栖鹤向来是个没义气的,为了不得罪王爷,薛白尚未开口,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表忠心以及自己的无辜。沈栖鹤正气凛然道:“幼清清,你躲这儿做什么呢?还非得扯着我,没看见王爷来找你了?快出来挨打。” 实在是不要脸。 幼清磨蹭出来,眼睛瞪得圆滚滚,急不择言道:“我、我躲这儿生气!” 沈栖鹤深觉惨不忍睹,差点笑出了声。 有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向幼清伸来,他握住幼清白生生的手,把人从画屏后扯入自己的怀里。薛白垂眸看向少年,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开口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幼清瞅着陈生几人,告状从来都不含糊,“他们。” 薛白似笑非笑,“我还以为是没能抢到洛神。” 幼清抬起头,压根儿就没有丁点儿危机意识,“我可以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