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颔首道:“原来如此。” 幼老爷见他神色不咸不淡,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连忙补充道:“贤婿,我做这布料生意做了几十年,怎么会分不清是不是丝绸?” 薛白倒未立即搭腔。 幼老爷又说:“贤婿,不然你来摸摸看这到底是不是丝绸。” “让王爷来判断这布料可是丝绸,依下官来看,恐怕有所不妥。”陆廷尉虽然不想招惹薛白,但是见状只得拦着,毕竟此事是由他出面的。陆廷尉笑了笑,“王爷是幼有为的女婿,到底是一家人,还是该避些嫌的。” 幼老爷怒道:“避个屁!瞎子都能来公堂断案,凭什么到我女婿就不行了?” “你!” “王爷,您看见了。”陆廷尉被幼老爷当众责骂,脸色自然不太好看,他冷笑一声,对薛白说:“您在这里,您这老丈人有恃无恐,自以为有人给他撑腰,恣意妄为。他究竟将这公堂视为了何地?” 刘大人摸了摸鼻子,退到一旁,不想成为神仙打架,遭殃的那个凡人。 “岳丈,今日主审的大人是刘大人。” 薛白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状似只是随口一提,“定不定你的罪,定什么罪,都是由刘大人亲自决断,陆大人来此,不过是从旁协助。” 说到这里,他一顿,平静地问陆廷尉:“陆大人,本王说得可对?” 陆廷尉自然明白,薛白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他的神色一变,却又无从辩驳,只得恨恨道:“王爷说得不错。” 薛白又问道:“依陆大人的意思,这十五匹的确是丝绸无误?” “……是。” “本王前两日听岳母说了一桩布庄趣闻。”薛白的神色不变,“江南布庄的生意向来比其他布庄的生意要好,时间久了,有人不免动了一些歪心思,雇人在江南布庄购置大量布匹,而后偷梁换柱,再上门索要赔偿。” “岳丈,可有此事?” 幼老爷不知道薛白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没错。” 张员外忍不住撇清自己,“王爷,小人做的小本买卖,与这布庄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绝无可能是为了索要赔偿。” 薛白对此不予评价,只是说:“岳母告诉本王,此后由江南布庄所出的布料都会用一种特殊制剂研磨而成的墨,在末端三寸处写上一个“幼”字,平日不显,唯有遇水才会显出,且无法洗涤。” “岳丈只顾争辩这十五匹布料是否是丝绸,却忘记可以直接以此方法来验证这十五匹布料究竟是不是出自江南布庄。” 幼老爷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