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的舔舐似乎还有修复伤口的功能,盛黎只看见掌心的伤口一寸寸变短直至消失不见,而那个舔够了血的小东西却犹不满足,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扣在他掌心轻轻磨蹭,仿佛想再磨出一个伤口却又狠不下心咬一口似的。 盛黎将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记忆丢到一边,拿过一旁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在手上重新划了一道,让夏添接着舔舐。 这一次伤口愈合以后,夏添便不再要了,只是身后的大尾巴不断地在床铺上轻轻拍击,整个人也迷迷瞪瞪地闭着眼胡乱挣扎,盛黎怕他跌下床,只得将人牢牢抱在怀里。 酒店卧房的窗帘遮光效果极好,盛黎抬手关掉床头灯,屋内便静谧如黑夜。 就在此刻,一阵莹白流光从掌下缓缓流过,光泽过处,怀里少年修长的四肢逐渐缩短,一层细密绒毛铺上了爪尖,盛黎心中震荡,但不知是不是已经有了先前的冲击,这一刻他竟然比方才还要冷静,就那么抱着夏添,看着他在自己掌下化作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小狐狸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绵长,显然是已经沉入了黑甜梦乡,见状盛黎不由得抬手捏了捏小狐狸湿漉漉的鼻尖,“小东西,就知道睡。” 小狐狸被捏得痒了,微微动了动脑袋,倒是唬得盛黎连忙松了手,生怕打扰他休息。 不知是不是因为失了血,加之怀里的小狐狸又睡得太香,盛黎竟难得地在大白天泛起了困意,脑海里的纷杂记忆在涌动,让这位哪怕睡觉时都思维清晰的大老板根本理不清任何头绪。 太阳穴一阵阵地发痛,比起上次与夏添视频时更甚百倍但盛黎却根本不想管,只想抱着怀里的人……哦不,是小狐狸,好好地睡上一觉。 他搂紧了毛茸茸的一团小狐狸,却又小心地控制着力道,即使此刻头痛欲裂,他依然记得怀里的小东西最是娇气,磕着碰着都要跑来向自己撒娇。 夏添再度醒来时,发觉自己一整个儿都变成了狐狸,还被盛黎搂在怀中。 他没有自己昏迷时的那段记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变成狐狸,也不知道盛黎看到了多少,他心下惶恐,喉头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从盛黎怀中挣脱开,双腿一蹬就跳到了床下。 “夏夏!”怀中一空,盛黎立刻清醒过来,他再睁眼时目光清明,即便房中黑暗也能清晰视物,很容易地便发现了躲在窗帘下面瑟瑟发抖的小狐狸。 夏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他只知道自己在盛黎面前露出了最不祥的面容,他的确是想把真身展露在盛黎眼前,想确认盛黎会不会喜爱那样的自己,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夏添只有满心的恐惧,仿佛又回到了浮连山的冬天,四肢百骸都被冰雪冻住,再走一步就会面临绝境。 盛黎见小狐狸弓起背脊露出防备的姿态,心下一叹,放柔声音又唤了一声:“夏夏,我知道你是那只小狐狸,过来。” 小狐狸瑟缩在阴影处,好半天才抖抖索索地迈出一步,只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来看着他。 盛黎仿佛失去了耐心,他随手按亮屋内的灯,下床走了过去,把那只因暴露在灯光下而浑身僵硬的小狐狸抱在怀里走回了床边,他抬手在小狐狸眉心一点,道:“试一试,你如今体内有我一道精血,应该能自如转换为人形。” 小狐狸紧张地眨了眨眼,却又感觉到玉盒里的小雪花不减反增,心便放下了一半,他闭上眼睛尝试运转体内灵力,却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霸道灵力在体内流转,帮助自己转化成了人形。 “我、我不是有意骗你……”夏添紧张得说话都险些咬着舌头,他有心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前两天他在剧组看了一个新电影,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把他这样的狐狸精视为污秽之物,更何况,他还是一只不祥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