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这几个将军,每日轮流带人去城门下叫阵,气势一定要足,隔三差五地试着佯攻,反正要让城里的人相信,我们依旧一心想要攻城,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游彦将手里的地图缓缓地合上,“不要打草惊蛇,且等着樊国的这几个盟友会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属下明白了。”副将朝着游彦拱手,眼底满含敬佩之意。 这副将也是游彦的旧下属,当年在西北也跟着游彦冲锋陷阵过,后来随着陶姜来了这西南。先前因为郭准的处处为难,让军中的这批人总觉得束手束脚,格外的憋屈,直到游彦来了这西南,除掉郭准,主持大局,才让他们又重新找回当年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游彦在战事之上,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多出奇兵,连他们这些旧将都很难掌握游彦的心思,更别提对阵的敌兵,有这样的主帅在,全军上下都多了几分底气。 游彦回身,就着炭盆烤了烤手,随口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月初八了。”副将回道。 “十月初八……”游彦喃喃重复道,“今日是陶姜下葬之日。只可惜战事耽搁,不能亲送他最后一程。” 副将朝着游彦拱手:“等到西南战事终了,彻底剿灭那樊国人,陶将军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慰藉。” 游彦轻轻地摇了摇头,走到帐门前。方一掀开帐门,冷风便席卷而入,吹到游彦身上,游彦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帐外巡逻的兵士,感叹道:“这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愈发的不好过了。转眼又到了年底,这战事持续了近一年的时间,将士们也都开始想家了。” “想来依着将军的计策,离大获全胜的日子也不远了。” 游彦垂下头思索了一会:“郭准那里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整日里不出一言,什么都不肯交代,”副将回道,“但按照他那几个参军所交代,他与那樊国国主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往来,因为他们不曾见到军中有任何异族人出现。” “没有直接往来?那怎么就那么凑巧,樊国人上演了一出诱敌深入,而他就刚好在那一日指使邬晟在背后给了陶姜一剑,并且断了所有的外援。”游彦微微皱眉,“就没再搜出什么?” “属下又派人搜查了一遍太守府,只搜出了一封密信,应该是您到太守府那一日他刚收到的,信上提醒他,要小心都城的来人,做好万全准备,以免露了马脚。”副将迟疑道,“此外再无别的内容。看着那信上的口吻,应该不是第一次通信,但我们搜遍了他先前待过的地方,再没找到一丝痕迹,而郭准,也死活都不肯交代这信究竟是从哪里,由谁寄给他的。” “小心都城的来人?”游彦微微眯眼,他来西南可以说是转瞬之间的决定,除了长乐宫几个贴身伺候的,再没惊动任何人,连他的家人对此事都毫不知情,只以为他是在宫中休养。直到他捉拿郭准,接手西南的大小事宜之后,蔺策才正式在朝中宣布,由他暂代益州总管,负责西南的战事。那又是谁能那么及时地就提醒郭准? 他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努力回想在长乐宫那一日宫中可曾再来过外人,自己出城的路上又是否惊动过什么人,却是半分的头绪都无。 他与蔺策皆是谨慎之人,尤其在此事之上。前来西南之前,他们便清楚西南之中必有蹊跷,如果游彦拿着圣旨,光明正大而来,闹得人尽皆知,让对方有了防备,他查不出问题所在事小,搞不好连自己也会被套进去,所以他处处小心,一路而来可以说是不动声色。与他前来西南的护卫也皆是先前陶姜为他挑选的那批暗卫,更是忠诚可靠。 如若不是半路出了问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