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暴富,就是从她丢画之后没多久开始的。 郁棠想到这里,就觉得气愤难平,脑子嗡嗡作响。 她移了两盏灯到书案上,对郁远道:“阿兄,你能看出这画有什么异样吗?” 郁远摇头,拿着那画左看右看了好半天,苦笑道:“难怪人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我若是多读点书就好了。” 郁棠一下子就想到了裴宴。 她忙摇了摇头,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个念头摇走一样。 裴宴可是裴家的三老爷,她如果拿一幅被佟掌柜鉴定过是假画的画去找他帮着鉴定,裴宴恐怕就不仅仅是要把她赶出来,说不定还会觉得她是去闹事的。 她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想求裴宴帮忙! 难怪之前裴宴瞧不起她,她的确是……做事不经大脑! 郁棠叹气,问郁远:“阿兄,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幅画拿去给更厉害的人看看?我总觉得,若是那小子没有唬弄我们,我们肯定被指使他偷画的人盯着,那人得不到这幅画,肯定还会生事。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就算是想舍财免灾,把这幅画送给他也没有办法啊!” 郁远想了想,道:“我明天去找叔父,把这件事告诉他。然后再请李衙役帮我悄悄去问问那堵坊的管事,看能不能问出是谁想要我们家这幅画。若是叔父答应,我们就请了那堵坊的管事做中间人,大张旗鼓地把这幅画卖给对方好了。” 郁棠担心道:“若他们觉得我们卖给他们的是赝品呢?” 郁远愕然,半晌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觉得还是想办法弄清楚这幅画的好。”郁棠说着,突然想到了鲁信,她顿时语凝,朝郁远望去。 郁远在堂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迟疑、担忧、惊讶,甚至是惊惧。 他心中咯噔一声,想到了这幅的来源。 难道,难道鲁信的死也与这幅画有关? 鲁信这个人实际上是非常自私的,他每次饮酒过量,都是别人出钱,他自己几乎从来不买酒喝,如果馋了,多半是想办法蹭别人家的酒喝,蹭不着的时候,才会心痛极了地打上二两酒。 “我,我这就去找叔父。”郁远一下子跳了起来,“鲁信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们都不知道,只能去问叔父。” 郁文在城郊另一个庙里忙着鲁信的丧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郁棠望着书案上的画,恨不得把它一把火烧了,“这真是无妄之祸啊!” 但她不敢。 她怕就算她真的把画烧掉,要画的人不相信,也还是会来找他们家的麻烦。而且到时候他们交不出画来,弄不好处境比现在还要艰难。 郁棠去看了看漏壶,道:“城门最快还要两个时辰才开,你先睡会,我到时候让双桃去叫你。然后让阿苕去吴老爷家借匹骡子,一大早的,万一雇不到马车,你有骡子骑,总比走路快!” 郁远知道郁棠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他心情虽然沉甸甸的,还是照着郁棠的安排强迫自己睡了一觉。 郁棠则一夜没睡。 她一直盯着那幅画,希望能找到和前世不同的地方。等到快天亮的时候,她先喊了双桃起来帮郁远准备了干粮,然后让阿苕去叫了郁远起床,送郁远出了门。 第三十四章 对策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偷东西那小子的母亲。 听到郁家有了动静,那小子的母亲就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出了门,看见陈婆子在扫院子,她一句话不说,找了把扫帚就开始打扫,陈婆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