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这段时间里,傅棠舟沉淀了许多。 他像是耐心的猎人,等着丛林里的小兽成长。真等她长大了,他才发现自己成为了她的猎物。 不过,如果对象是她的话,他甘之如饴。 他把她抱回了卧室,这张双人床大得有些刺眼。 她被妥帖地放到床上,傅棠舟替她掩上被子,正打算抽身离开。 谁知她嘤咛一声,口中念念有词:“你抱抱我……” 她没有说名字,可他的心却像塌方一般陷落了。 她喜欢他抱着她,她以前经常对他这么说。 有一次周末,他在书房里忙工作。 顾新橙挪进他屋里,在书房的沙发上默记单词——她学习的时候一向很认真,很专注。 他没有让她走,有她陪在身边,感觉并不差。 相反,两人共处一室,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扰,这样的时光对他而言,非常惬意。 后来,董事会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开。他心里稍有顾忌,便对她说:“新橙,我要开个会。” 她听了这话,放下单词书,犹豫着朝他走过来。 她说:“那你抱抱我。” 仿佛这么抱一抱,她就不在意了。 他抱她一下,她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她向来是很好哄的,即使冷落了她,一个拥抱就能让她释怀。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后来的很多次,他并不曾将她的感受放在心上。 他以为她会一直这样下去,殊不知,她的心在一次次冷遇之后,渐渐凉了下来。 顾新橙这般央求他,傅棠舟没舍得再离开。 他靠着床头,将她抱进怀里。他垂首看她,她睡得很安详,像只小猫一样温顺听话。 发丝还是湿的,弯成一道卷,贴在脸旁。 他为她拨开发丝,又用毛巾擦了擦水。 他瞥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 他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让时间停在这一刻,似乎也不错。 傅棠舟的唇角轻勾一下,伸手灭了床头灯。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她的呼吸声在这一刻被放大,格外清晰。 那一小团软玉温香就这么蜷在他怀里,清浅的香气袭上心头。 自打两人分手以后,再没有这样舒适的夜晚了。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像是哄孩子一样安抚她的睡眠。 顾新橙安静了一会儿,便又开始不安地扭动。这酒的后劲,还真是一阵一阵。 她今晚喝多了,她现在没有意识,即使他做了什么,第二天她也不会知情。 人一喝多,真是什么都不记得。 就像那一晚他喝多,一点记忆都不剩,甚至连她没回家都不知道。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喝多过,酒局上永远拿捏着分寸。 喝酒真的误事。 此时此刻,顾新橙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傅棠舟闭上眼,额角渗出一丝薄汗。 他想抽身,与顾新橙保持安全距离。 他的目光在室内梭巡一圈,忽然想到客厅里有一张沙发,似乎很适合将就一晚。 他居然沦落到要去睡沙发的地步了吗? 可他刚要离开,就发现行不通。 顾新橙枕着他的臂弯,睡得香甜。他一抽动胳膊,她就发出不满的呜哝声,像是在抱怨他。 某一瞬间,傅棠舟心一横,想放弃挣扎。 可下一秒,他又强迫自己恢复清醒。 这一整夜,半梦半醒,半痴半狂,直到天明。 * 顾新橙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她在梦里和一个男人痴缠,但看不清他的脸。 她问他是谁,他不说,却一直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新橙……” 顾新橙的眼皮轻跳,意识处于睡眠的边缘,她似乎在做着某种斗争。 忽然,她睁开了眼,绮丽的梦境瞬间像潮水一般褪去了。 她心悸不已,一颗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