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宿没睡,头痛欲裂,眼底泛着红血丝。彻夜不眠导致免疫力下降,他昨晚还洗了冷水澡,现在身体有低烧的迹象。 早晨一起床,傅棠舟让秘书为顾新橙买了新衣服,还让酒店送点心过来,都是她爱吃的。 他想同她好好谈一谈,捋一捋两人之间的感情。 一片好意,最终换来了什么? 她告诉他:“我们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你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我不值得你追求。” 傅棠舟一到家就去了卧室,谁知于修的电话又来了:“傅总,今天下午……” 傅棠舟怒不可遏:“我今天不去公司,明天是不是就倒闭了?” 于修立刻怂了,还没来得及说“不是”,电话就被挂了——傅总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也从没说过这种气话。 傅棠舟刚闭上眼,电话又响了。 他以为又是于修,正要挂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他妈沈毓清。 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棠舟啊,最近在忙什么?都多久没回家看看了。” 傅棠舟揉着太阳穴,语气颇不耐烦:“妈,我现在不舒服,别给我打电话,成吗?” “你生病了?”沈毓清问。 “没。”傅棠舟懒得说。 “你在哪儿呢?银泰中心那边?”沈毓清很清楚傅棠舟这几年的固定住所。 傅棠舟没回答她,直接说:“我睡觉,挂了。” 他把手机关机,世界彻底安静了。 他现在只想睡觉。 一小时后,沈毓清挎着包,出现在银泰中心的大堂。 她年近六十,保养得却很好,皮肤状态看上去像四十岁——金钱虽然不能让人容颜永驻,但缓个十几二十岁,绰绰有余。 她的阔太气度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高跟鞋稳稳地踩过大理石地板,清脆又自信。 她上了电梯,来到儿子家门口,摁了门铃。 在等待开门的时间里,她四下看了看,这儿和她以前来时一模一样。 除了头顶的这个摄像头,是新装的吗? 沈毓清等了快五分钟,也没等到有人来开门。 她看了一眼门上的指纹锁,她没有录入指纹,可她知道密码。 她按了一串密码,门应声打开。 她早就告诉过儿子,每间房子要设不同的密码,他从来不听她的话,这也怪不了她。 沈毓清进门之后,观察这套房子的格局。 主卧,一般都在南边。 她顺利地找到主卧,傅棠舟连房门都没关,留了一道缝。 她静悄悄地推开房门,看见儿子一人躺在床上睡觉。 她退出去一步,将门重新掩上,然后“当当当”地敲了敲门板。 傅棠舟生平最恨人打扰他睡觉,现在被敲门声惊醒,一股无名之火蹿了上来。 可是他混沌的脑子忽然清醒,这儿是他家,现在这个时间点家政不会过来收拾屋子。 这间房子的指纹锁,只有他和顾新橙两人。 顾新橙……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他强撑着精神,做出镇静的模样,清了清嗓,说:“进来。”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不是顾新橙,而是他妈。 沈毓清看着儿子的表情,说:“我来看你,让你很失望?” 傅棠舟无语,觉得自己很可笑。 顾新橙怎么会过来?他是不是疯了? 沈毓清踩着地毯款款走过来,边走边看,问:“你养的那个女人,不在吗?” 傅棠舟根本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沈毓清坐到他床边,想试探傅棠舟额头的温度。 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确实像是病了。 可他撇过头,不让她碰。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你妈,我不关心你,天底下还有谁关心你?”沈毓清把包搁在一边,语重心长道,“你还指望外面那些女人来关心你?” 傅棠舟无言冷笑。 “要不要找个医生来看看?”沈毓清问。 “不用。”傅棠舟说。 她真就不找了,她对儿子的关怀,更像是一种虚伪的客套。 “我来找你说件事儿,”沈毓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