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渠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心里一紧,又听到乐天又在哭,立刻更用力地捶了捶门,“喂!你出来!你干什么呢?!” 乐天捡起手机,抹了把泪,把门打开,把屏幕碎花的手机捧在蒋渠眼皮子底下,用控诉的眼神盯着蒋渠,“摔、摔坏了……” 蒋渠心虚了一瞬,马上发现了盲点,“……你上厕所带什么手机?” 乐天不说话了,慢慢地缩回手把手机藏回身后。 蒋渠看一眼他身后根本没打开的马桶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恨铁不成钢地拎起丁乐天的衣领,丁乐天个子矮,长得瘦小,被蒋渠一拎马上踮起了脚讨饶,“我、我我错了……” 蒋渠充耳不闻,把乐天拎出卫生间一把扔到床上。 乐天重重地摔进软床,心想:孩子别冲动,咱俩都是未成年。 蒋渠气得大骂,“烂泥扶不上墙,活该你考倒数第一,你还上什么学,滚回家算了!我怎么有你这种废物室友,明天就给我换宿舍滚出去!” 乐天:“嘤。” 丁乐天巴掌大的小脸埋在床铺里,良久没有出声,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站起,脸上又是满面的眼泪,“对、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让你订正你跑厕所玩手机,你怎么那么不求上进呢?”蒋渠不耐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是女的?” 乐天:“……”要不脱光了看看? 丁乐天这倒霉孩子亲妈走得早,一直是他爸一手带大,他爸虽然运气爆棚,养孩子却不怎么擅长,把丁乐天养成了个寡言懦弱的爱哭鬼,再加上丁乐天天生泪腺发达,一受委屈根本忍不住眼泪。 乐天拿袖子抹了把脸,刚抹一道,大眼睛里又滚下两道泪珠子,默默地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笔对着试卷开始咬笔杆子,边咬眼泪边“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生怕把试卷弄脏,又不停地拿手心去抹试卷上的泪痕。 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蒋渠看得简直无语,他到底做了什么,活像欺负了丁乐天似的。 乐天吸了吸鼻子,拿余光瞟了一眼蒋渠,见他正盯着他,吓得一抖。 蒋渠:……操。 蒋渠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坐到丁乐天身边,努力平静道:“你是不是来学校学习?” 乐天点了点头,期期艾艾道:“是。” 蒋渠:“那你为什么不学?” 乐天嘴一撇,眼泪不要钱一样地掉,“学、学不会。” 蒋渠:……怎么觉得刚刚的对话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 蒋渠凑上去看了一眼试卷,发现是语文试卷,忍不住吐槽道:“语文也不会?”再仔细一看,古诗词默写,前半句:朱门酒肉臭,丁乐天试卷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李家稀饭香。 蒋渠:“……你他妈对的还挺工整。” 乐天吸了吸鼻涕,“学、学校里不、不能说、脏、脏话。” 蒋渠:“你闭嘴吧,听你说话我就难受。”拿了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下半句——路有冻死骨,“不会就硬记硬背,懂吗?” 乐天点点头,眼睛盯着蒋渠写的那半行字看,这小子字写得真好看。 蒋渠忍不住道:“我叫你背。” 乐天大眼睛一翻,无辜道:“你、你说、说让、让我闭、闭嘴。” 蒋渠真是要被丁乐天气死了,他牛脾气一上来,发狠道:“丁乐天,我就不信我今天治不了你。” 第二天早上,乐天:“呜呜呜,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