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威胁他不来庆功宴,今晚就在院子里干他。 程乐天面上浮现出羞愤的红晕,低声道:“流氓。” “多谢夸奖,鄙人正是资深老流氓。”杜云棠潇洒地笑了笑,拿过程乐天手里的香槟喝了一口,又将酒杯喂到程乐天嘴边,“尝尝,法国的。” 程乐天知道不喝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张开唇微喝了一口,杜云棠使了个坏,手一倾,将剩下的酒液全泼在了程乐天的大衣领口。 “你!”乐天狠瞪了他一眼。 杜云棠扬声道:“抱歉,抱歉,我带你上去换件衣服。”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地拉着乐天上了楼。 杜云棠拉着乐天的手推开了门,“这是我的房间,你没来过吧。” 乐天眼神望了一圈,低低道:“挺大的。”是大,三间屋子拼在一起,中间还有回廊,抵得上一般家庭一整套房子了。 杜云棠拉着乐天来到书房,书房有一张欧式的黑木书桌,书桌上零散地摆着许多文件,杜云棠拿起摆在桌上的一个相框给程乐天看,乐天一看就愣住了,那是他十五年前第一次登台时的扮相。 “还记得吗?”杜云棠柔声道。 乐天伸手拿过相框轻轻抚了抚,相机只对准了他一个人,俏生生地捧着花,嘴角抿着羞赧地笑,因还上着妆,像个小姑娘似的,相片的右下角有一片藏青的衣袍一闪而过,那是他的师父。 “别哭啊,”杜云棠见程乐天簌簌落泪,慌道,“怎么哭了?”抽出西装里的手帕给乐天擦眼泪。 乐天惨笑了笑,“没事,就是想起从前的事,有些感慨。” ——“你想唱戏?” ——“我想。” ——“我收徒只有一个规矩,只收清白人,唱清白戏,做清白事,你能不能做到?” ——“师父,我能。” ——“你别忙着应,这一行,清白是最难的。” ——“师父,我能,我一定能。” 乐天胡乱抹了把眼泪,放下相框,掩饰般地望向别处,“泼我一身酒,就为了让我看这个?” “当然不是。”杜云棠忽然一把抱起程乐天的腰,转了一圈将他放到书桌上,含笑道,“我是迫不及待地想单独与你分享我的成功,旁人都不配。”他眼中的神采只可用‘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来形容,生意场上意气风发,情场也勉强算如意,最起码程乐天这人实实在在是他的,杜云棠觉着自个儿简直就是命运的主宰,上天的宠儿。 乐天回避了他的眼神,低声道:“你有今日的成就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你本就并非池中之物,自然会有遇水化龙这一天。” 杜云棠凑上去亲了一口他的唇,“你就是我的水。” 乐天微微怔住了,再一次回避了他,程乐天是杜云棠的水,杜云棠却是程乐天的劫。 杜云棠对程乐天的冷淡不以为意,除了在床上,程乐天一贯是这么冷淡的,他今天实在太高兴了,高兴到就算程乐天现在骑在他头上来回打他的脸,他也不会生一下气的,他凑到程乐天颈边深吸了口气,“乐天,我真高兴有你陪在我身边。” 乐天伸手抚摸了一下杜云棠的狗头,只想给他一句,要干就干,不干就滚,少点土味情话,多点身体沟通,这个世界就会更和谐友爱。 “今晚留下来吧。”杜云棠拘着程乐天低声道。 程乐天脸色立即变了,作势要跳下书桌,被杜云棠搂在怀里,靠在他胸前撒娇道:“就留下来嘛,以后你也是要成为杜家的一份子的,迟早是要习惯的。” “杜云棠!”程乐天忍无可忍,轻喝了一声,“你放不放手?!” 杜云棠轻轻蹭他,“我求你,当我求你成不成?” 程乐天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你叫我来,我来过了,现在我该走了。” “就算是朋友,留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杜云棠依旧不依不饶。 “不成。”程乐天差点就要说‘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用力去推杜云棠紧箍着他的胳膊。 杜云棠脸色也沉了下来,程乐天别别扭扭地偏不肯公开他们的关系,嘴上也不愿意认,除了在床上献祭般的顺从,别的全不顺杜云棠的意,杜云棠看不明白,若说程乐天当真不喜欢他,程乐天那样清冷的性子怎么肯一次又一次地上他的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