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笑容,浓密的睫毛扇了一下,“谢主席很顽皮。” “彼此彼此。”谢乐天微笑道,眼睛都眯了起来。 两人较着劲,宋慈先松了,因为他如果再憋着那股气,很可能直接把谢乐天掐死,他不想要谢乐天的命。 宋慈一把抱起了水里的谢乐天,谢乐天很轻,落在宋慈臂弯里冷冰冰的一团毫无生命迹象的皮肉。 卧室里的沙发上摆放着两套衣服。 宋慈快速地将自己擦干,拿起了那套黑色的西服,从衬衣到马甲,还有他的手帕一一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的典狱长重返人间,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慢慢擦拭小腿的谢乐天。 宋慈轻声道:“谢主席,谢谢你的浴室,很干净。” “不客气,”谢乐天慢吞吞道,“谢谢惠顾。” 宋慈上前抽出谢乐天手里的毛巾,抬起谢乐天一条湿漉漉的小腿,谢乐天这个人就是这样割裂,一条腿就是一条腿,几乎像是没长在谢乐天身上一样,苍白无力,皮肉松软,宋慈拿了毛巾给他擦腿上的水,“谢主席,我诚心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也有一样的想法。”谢乐天温和道。 宋慈仔仔细细地帮谢乐天擦干了腿,“谢主席身上一点毛都没有,是特意剃的吗?” “宋狱长身上毛发浓密,是特意植的吗?”谢乐天淡淡道。 宋慈不太喜欢人跟他说俏皮话,当然也没人有胆子跟他说,不过偶尔听一听,尤其是谢乐天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嘴里说出来,他承认的确有一点趣味性。 西装革履的宋慈与赤条条坐着的谢乐天告别,两人神情都很坦然,“谢主席,再会。” “再会。”谢乐天微笑道。 宋慈人一走,乐天才卸了力,直接躺到了床上,砸吧着嘴回味宋慈那一身肌肉,还有在车前踢的那一脚,炮弹一样的速度。 乐天:“这要跟宋慈搞上,我怕不是要死……” 系统:“没事,怎么会死呢?放心,去搞。” 乐天:……系统变了之后,比以前更可怕惹。 几个随从进来和谢乐天报告,那四个人都死了。 谢乐天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似醒非醒,轻飘飘道:“知道了。” 宋慈面前的桌上摊着合心会这两年的资料。 合心会成立了十几年,原身是个慈善机构,一直不温不火,直到两年前谢乐天接了手,从此脱胎换骨扶摇直上。 谢乐天的身家背景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他是合心会的挂名主席。 ‘挂名’这两个字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下把谢乐天摘得干干净净毫无关联,合心会除了明面上的一些慈善活动,所有的商业经营都和谢乐天无关。 宋慈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其实只是一点小伤,可额头的肌肤不比身上别的地方,格外地容易留痕迹。 宋慈瞄了一眼合心会的产业名单,看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地方,“心心水族馆?” 下首的人道:“是合心会27年的儿童慈善项目。” 宋慈听了就觉得好笑。 ‘儿童慈善项目’。 六个字,三个词,背后再搭个心狠手辣的谢乐天。 滑稽。 宋慈吸了口烟,“抓了。” “是。” 谢乐天是个干净人,他身边的人却不可能个个都干净。 宋慈觉得颇有些意趣,他已多年不和人斗法了,其余人都被他斗怕了,只敢小心地打商量,敢怒不敢言。 谢乐天不仅敢怒敢言,还敢在他车上放炸弹。 宋慈转过身,在一片日光投下的阴影中深深吸了口烟,心情——好极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