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天睁开眼,似笑非笑地柔声道:“没事,放心吧。” 何禀成心想:他可没担心。红了脸出去对佣人道:“你们谢先生好像病了,外面风大,让他去屋里睡吧。” 佣人不回答,只是木偶一样笑着。 何禀成瘆得慌, 赶紧走了,走出了谢宅, 却还是不放心,让司机带着去了家高级的私人诊所。 何禀成坐下就问医生,“我朋友病了, 怎么办?” 医生慢悠悠道:“什么病症?” 何禀成东拉西扯地把医生几乎当成了垃圾桶用,从谢乐天脸色泛红说起,一直到过于惨白的肤色,无有不提,医生静静聆听着,丝毫不觉得厌烦——他的咨询费按小时收费。 最终医生给何禀成开了一堆保健药品,又结合他有限有用的描述‘脸红气喘’开了点感冒药。 何禀成拎着一袋子药片被宋慈‘绑票’了。 车开过来,车门一开,宋慈坐在里面,“上车。”何禀成就无可抗拒地坐了上去。 宋慈看到他拎着袋子,上面写着‘圣玛丽医院’,随口道:“病了?” 何禀成拢了拢袋子,含含糊糊道:“嗯。” 宋慈没再多问,他找何禀成有正经事,盘问何禀成,谢乐天的这个水族馆到底有什么奥秘。 何禀成犹豫了一瞬,宋慈惯性地拿了烟点了,淡淡道:“五少,别耍花样,谁的花样也没有中顶的花样多。” 何禀成一想到中顶监狱那个恐怖的地方,立即毛孔都要散开了,哆哆嗦嗦道:“谢、谢乐天利用这个地方走私。” “走私?”宋慈猛吸了一口烟,这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他拧眉道,“谢乐天还不信任你,再等等吧,别露出破绽。” 何禀成稍微冷静了一下,又‘嗯’了一声。 宋慈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身强体壮人高马大,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有病,又拎着那么一大袋药,宋慈拧眉道:“你不是在嗑药吧?” “当然没有!”何禀成立即高声反驳道,他们圈子里嗑药的人很多,他从不同流合污,还算是个正经好青年。 宋慈不在意道:“那就好。”然后就让何禀成滚下车了。 近期他不会再联络何禀成,谢乐天那么重的心思不会轻易把底透给一个何禀成。 严冬从葛南回来之前,宋慈去过一趟联合会,联合会很明确地告诉他:谢乐天有问题,动了他不该动的奶酪。 宋慈仰头喷出一口悠长的雪白烟雾,公归公,私归私,再说了,在私事上……私事,他也不就是独自犯贱嘛。 宋慈对前头的严冬道:“你下车去一趟圣玛丽,看那小子怎么回事。” 严冬应了一声,利落地下了车。 宋慈回了中顶,下面碰到一个硬茬,宋慈过去接了手,等他出来,其余人再进去时,里头的人已经皮不是皮,肉不是肉了。 沾了一身血污,宋慈很烦闷地去浴室冲洗,水流洒下,宋慈在恍惚中又想起了谢乐天,苍白的柔软的狡猾的无情的谢乐天,宋慈轻叹了一口气,捋了一把湿发垂下了眼。 严冬看到头发湿漉漉有点凌乱的宋慈有点惊讶,宋慈一贯都是一丝不苟,天崩地裂都不会乱了分寸,他的眼神过于露骨,宋慈睫毛一闪,冷光从眼中射出,严冬立即移开目光,大声道:“何禀成没什么药物问题,他去医院咨询朋友的病情。” “朋友?”宋慈将湿发一把撸向脑后,瞥眼道,“什么朋友?”坐下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烟。 严冬道:“没说,医生说是个体弱多病、经常喘不上气的朋友。” 宋慈点烟的手顿住,眼睛瞬间出了神,缓缓道:“他朋友怎么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