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风作浪,这下还伤了人,不是挥挥手就翻篇的事。 书房内刚消过毒,隐隐飘着些香。 那味道却刺激的梁涉川头疼。 恍惚间肩膀被人拍下,劲头沉重,压的他斜了下身子。 江致临绕过来,叹息声拖得绵转蜿蜒,“你跟岁岁的婚事上我让温煦受了委屈,现在她又躺在病床上,还有绮岁那边,” 梁涉川眉心拢起,却听他话锋一转,“但是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午后阳光明媚,前一天的积雪渐渐融化。 路上人来人往,一台漆黑的车停在医院外,后备箱里端放着小号的行李箱。 一整夜未合眼。 拿箱子时梁涉川眼下阴影重叠,头疼脑热,扶了下车身才堪堪站稳。 病房里江且愿也在。 见梁涉川来了便识趣的离开,留他和宋温煦独处。 “好些了吗?”梁涉川口吻轻淡,将装着衣物的箱子放到墙角。 碰巧医生进来换药。 他走出去站在门外等候,隐约听到了宋温煦的痛呼声,很微弱。 等医生走了,梁涉川平复了好一阵才走进去。 他从内到外,淡然冷漠,波澜不惊,慢步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手边放着今天宋温煦要吃的东西。 她因为面部受到重创,已然不能够吃咀嚼性的食物,就算是流食也只能用吸管。 露出了一只眼睛和嘴巴,鼻梁摔的粉碎性骨折,后期要转到整形医院。 见她这个样子,纵使心再硬的人也于心不忍。 梁涉川轻声细语,眉目间流露出的温情很淡,有些刻意,“吃东西吗?” 宋温煦靠在床头,瞳孔困在眼眶里转了转,随即很缓慢地眨眼。 窗外雾色蒙蒙,楼上融化的雪水正一滴一滴的砸在窗台上,奏成一支压抑的曲子。 梁涉川拿起碗,将吸管递到宋温煦干燥的唇边,先细心的湿润一番,才让她一点点的吃着流食。 她喉呛干涩,却也不是不能说话。 吃完东西后精力回归不少,中途咳了几下,梁涉川便紧赶慢赶地给她擦拭嘴角,手指偶尔无意的触碰,都会让她心神荡漾。 梁涉川将碗放下,纸巾也收了回来,不咸不淡道:“好点了吗?” 哪怕是他这样的语气。 宋温煦也倍感欣慰。 毕竟在这之前,梁涉川不是对她视而不见就是恶语相向,大多时候都在提醒她,不要靠近绮岁,不要惹她。 “嗯。”宋温煦从嗓子里艰涩拨出一声。 梁涉川眼睑一跳,“既然好点了,我问你点事?” 纱布包住了宋温煦大部分的脸部皮肤,也恰好能让她隐藏住自己的五官表情。 仅露的一只眼睛倏然垂下,眸光暗淡。 不情不愿地出了几个音,“你问。” 梁涉川在椅子上坐直,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从宋温煦事发前的一分一秒开始推测,她是怎么在人海中找到绮岁,两人又是怎么起了口角,最后导致这样的结果。 那些杂乱的思绪急需一把锋利的剪刀,手起刀落,一切才有结果。 喉咙有些痒了,梁涉川嗓音干哑:“昨天晚上,是绮岁推的你?” 宋温煦的手指紧紧弯曲,面不改色地撒谎,低着头,声音模模糊糊,“总之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m.BJZJNf.coM